张天天自信拍胸。

末了还挑衅似地看了一眼张槐谷。

张槐谷夹了一块羊肉，沾着徐菇按照卖羊肉的大漠商人告知的方子调出来的蘸水，有条不紊地吃着，也不知是没把女儿的挑衅放在心上，还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白羊坐在桌上既没把自己当外人也没把自己当羊。

大口吃菜。

大口喝着羊汤。

方瞒有些惊讶地看着白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若说酥酥两只狐狸的爪子还分了趾，这羊蹄子是怎么用碗筷的呢？精通江湖世故的武夫看来看去都没看出名堂，最后只能归咎于这大概就是道一宗的玄妙神通吧。

他区区粗鄙武夫，看不懂也正常。

白羊正是白瑞的分身，他改变了外形，尤其是缩小了许多，不然以他原本的模样出现在玉京城中，这可就是瑞兽降世的大事，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事来。

一顿饭后。

白瑞算是看明白了。

他之前想错了。

徐年的娘亲没什么不凡。

不是说徐年娘亲不好，作为一位母亲，她确实是贤淑优秀，但这不是白瑞原本想象中的那一面，他本以为能够培养出年纪轻轻的成道境道修，徐年娘亲应该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结果一顿饭吃下来，这吃是吃舒服了，但也看出了这位妇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不曾修行。

连九品境都没有。

不过这也奇怪了，照理说徐年都已经三品境，以他的能耐，不说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吧，搜罗些天材地宝帮他娘亲修行，不求修出什么大道来，好歹入个品，延年益寿无病无灾不也是好事？

白瑞所知的许多强者，也多是会这样做，除非已经斩断了亲情。

但是看徐年与其娘亲的相处，明显不是走的无情道。

这是为何？

难道是徐年修炼的太快，还没来得及操办此事？

白瑞想来想去。

觉得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

“……你们玄穹宫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山清水秀之地，一群道人们齐聚在一座道人石像之下，他们穿着四色的道袍分成四股，相对而坐，远看像是在坐而论道，但不知论到了什么，为首的赤袍道人忽地放声怒斥。

同样为首的青袍道人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以自上而下的视线，俯瞰着怒斥之人。

“赤阳道友，我想我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大世已至，我们四大观若不想沦为末流，当要争先。”

“长寿宫、幽明宫、玄穹宫、万灵宫……世人皆说我们是四大观，却不知我们四观本就同气连枝出于一脉。”

青袍道人朝着道人石像作了一揖。

“现在大争之世已到，我们四观何不溯本归元，合于一处，共谋大世呢？”

在场道人们心神难静，议论纷纷。

为首的金袍道人皱眉沉思。

为首的黑袍道人则是开口问道：“四观要说合一，不是不能，只是……青玄道友，何故四观合一之后，便要以你们玄穹宫为主呢？以往我们是同气连枝，可并非是三观依附于你们玄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