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殷家。
殷金早早地站在门口的小台阶上等着神医“医”,至于为什么不坐着,那样显得很没有作为冷面保镖的风范。
干枯的手指还没有碰到门铃,殷金已经窜到了门前,“刷”地一声将门给打开了。
“神医,快请进,我家少爷早早脱好裤子在卧室等您了。”
司戚淼从喉间挤出了一点声音,表明自己知道。
殷金毕恭毕敬地将司戚淼请到自家少爷的卧室里,还贴心地关上门。
司戚淼直接撩开了大帽子,伸出手来把脉。
殷博涉从文件中抬眼望司戚淼,“司小姐在殷某面前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吗?”
“这样舒服。”既然被发现了,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司戚淼收手,从大衣袖里掏出金针。
“对了,我过几天就要去帝都了,你要去吗?”司戚淼边扎针边说。
“司小姐这是在试探吗?”殷博涉的语气依旧平淡得紧,似乎司戚淼问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如果你不去的话,可以报销我来回的机票钱吗?”很贵的。
司戚淼满是真诚地问道。
这朴实无华的话让殷博涉连平静的假面都差点破碎了,但他还是稳住心神,“自然是可以的。”
“那就好。”司戚淼将最后一针扎进皮肤。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一向独来独往惯了的殷博涉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很想开口说话,但他跟司戚淼之间能聊的,也就那么一两件事。
“司小姐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会不会回帝都吗?”
司戚淼正在给自家的粘人精回消息,抬头奇怪地反问。
“我为什么要关心你回不回帝都?”
殷博涉一下子哑了声,“也对。”
自己跟司戚淼不过是利益关系,只是自己多求了,竟然还想要一个朋友。
“针可以拔了。”司戚淼低下身,开始拔针。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去帝都,但如果你以后还有什么疑难杂症的话,找我,我可以给你打个九折。”
司戚淼将所有的金针收拾好,准备走人了。
“司戚淼,有没有人说,你很没有人情味?”
殷博涉在司戚淼背后喊了一声,这是司戚淼认识他以来,他说的最大声的一句话。
司戚淼将大黑帽子戴回去,“很多人啊。”
司戚淼走了出去,殷博涉只看到了桌上那张写了药方的纸,和大开的房门,像是自嘲一般地说。
“我这种人,果然很难有交心的朋友。”
司戚淼阻拦了殷金要送自己出门的动作后,慢悠悠地走出了门。
还没到两里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司戚淼的眼前。
驾驶座上的男子下车,打开了副驾驶座上的门。
司戚淼脱了那身大黑袍,“等久了吧?”
“不久,就是有些无聊。”来接人的自然是司戚淼的男朋友,骆嘉佑。
骆嘉佑接过司戚淼手里的衣服,放到后座上去。
司戚淼进副驾驶座后,拿着帕子沾着药水开始擦脸,擦手,还不忘调戏骆嘉佑一下。
“怎么,看到这么老的我,很吃惊?会不会被吓到?”
刚刚司戚淼来得时候可是遮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没有被骆嘉佑瞧见。
“没有,我的女朋友姐姐,自然是什么时候都很好看。”
骆嘉佑没有半分嫌弃,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块镜子出来,让司戚淼对着镜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