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无边的黑暗,一道闪电划破黑夜,恐怖与绝望像是从地狱中探出的鬼手,狠狠的钳住为首那个黑袍人的生命。
他被同伴的尸体绊倒,跌在地上,惨叫了一声,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兜兜转转的又绕回了原地。
黑袍人顾不得泥浆和了血,糊了自己满脸,连忙爬起来,一脚踢开地上的尸体,双手握着刀,冲着那空无一人的天空大吼:
"你们是什么人?别东躲西藏的,有本事就出来!"
寂静...
连一丝风也没有,仿佛只有天空那轮惨白而又诡异的月亮在回应与嘲弄他。
再次想要吼叫,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他倒地之前的余光向下瞥去,一支长箭直直的正射中了他的咽喉,血从食道倒流进胃里,翻江倒海。
其实,他早就可以死的。
但是对方就像是在故意要戏耍他们一样,偏要一个一个,让他们在这种无尽的恐怖中受尽折磨。
地上的箭羽随着那人的死去,像结束了游戏一样,一支一支的爆开。
浓浓的血雾,开的像是曼珠沙华一般华丽。
"大人,这是第三批了。"
一个同样身着黑袍的人,尊敬的递上了一方手帕。
"还是没有七渊魑镜的下落?"
后者小声的嗯了一声,手帕掉落在地上,他立马惊恐跪下:
"正在全力追查,当日涉及的夜鸣中人已经被全部秘密清除,所以...所以..."
"我不听理由。"
"是!"
黑袍人皆散去。
"既然来了,躲着看热闹?"
"不敢不敢。"
江辰从后方慢慢踱步走来,还小心翼翼的拾起自己的衣摆,一边咋舌一边避开那些到处都是的残肢断臂。
"下这样的狠手?"
"狠手?幕府江辰说出这种话,怕不是笑话?"
他最近做的事,又岂是这几条性命就能比的了的。
江辰自然也明白,白泽轩想要洗牌夜鸣组织,没有霹雳手段也是万万不成的。
他将一颗老山参塞进白泽轩的手里:
"补补身体吧,要不大事还没成呢,你已经倒下了。"
这话说的没错,此刻的白泽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没有了往日温润公子的气息,相反,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杀人的气势,眼神黑沉冷酷,倒是,有点像那大开杀戒的修罗狐狸。
和幕府联手,对于白泽轩来说,才有了可以动摇夜鸣的实力。
"她,还好吗?"
江辰撇嘴:
"自己不能去偷偷瞧瞧?"
他这话说的亏心,要说白泽轩离开三缘堂,虽然是自己的选择,但是这其中得利与出力最多的就是江辰了,但是此刻,明明知道白泽轩不忍心,也不敢去瞧林一一,偏得说出这句话来,真真是个遭人恨的家伙。
白泽轩却没去计较,他近些日子,杀了太多的人了,身心俱疲,根本没有让自己有丝毫的停歇,因为,一停下来,心就痛的骇人,只能这样不断的麻痹着自己。
他是真的恨夜鸣,才会出手这么狠,虐杀,从来是他最厌恶的事。
如今,自己也变成了最厌恶的模样。
是啊,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
"喝酒吗?"
"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