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站在翊坤宫偏殿的床前,用了银针扎入甄玉娆的穴位。
在卫临扎入第十根银针的时候,甄玉娆悠悠转醒,嘤咛了一声:“皇上!”
甄玉娆的脸上带有一种刚醒过来的迷离感,配着额前的碎发,倒显得平日里娇俏无比的甄玉娆像破碎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我看着皇上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柔情,甄玉娆在众人面前扑入皇上的怀抱:“皇上,玉娆做了个梦。”
“梦见娘和爹都走了,但是玉娆不害怕。”
“梦中有一个声音,有一抹光亮,就是皇上指引着我。有皇上在玉娆身边,玉娆什么都不害怕。”
皇上的手在半空中僵硬片刻,又看着甄玉娆此番作派,手居然又放在了甄玉娆的腰上。
我看着甄玉娆,暗自赞叹真是好手笔。在这个紧要关头居然还能勾起来皇上的柔情蜜意。
难不成今天的一切都是想勾起皇上怜爱?
但我心中还是有些不对劲。
不对,我总感觉我漏了什么东西。
甄玉娆看着皇上,双手紧了紧。抬起头嫣然一笑:“皇上,嫔妾没事。”
“皇上还有事处理,快去忙罢!”
皇上的眸子幽暗了几分:“可是真的没事?”
复又叹了口气:“走罢,跟朕去翊坤宫正殿处理完了朕送你回宫。”
甄玉娆惊喜的点了点头。
我看着甄玉娆的作派,对了,墨画怎么没回来?
甄玉娆今日牺牲了个孩子,只想勾起皇上的怜爱?
我的目光在甄玉娆身上转了几转。
眼看着皇上带着甄玉娆就往翊坤宫主殿走去。
我也跟在皇上身后。
卫临看着我,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那么,甄玉娆是装的?
为何要如此?
我心上仿佛交织了一块大网,但跟着皇上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到了翊坤宫正殿的时候,江沁水和苏培盛还有江来福与颂芝还是跪在翊坤宫的正殿。
等候着发落,凝常在在一旁打盹。
听着皇上进来的响动,睁开了眼睛。
我看着凝常在的表情,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但看着江沁水的脸,已经不如刚刚那般有些慌张。
眸子里带着一种坚决的如同壮士赴死般的眼神。
短短几秒钟,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沁水的眼神竟然如此之大?
再仔细一看,墨画居然站在江沁水的身侧。
皇上刚刚柔和了眼神,进来看到江沁水等人。
面上又开始威严起来。
吩咐了一声:“浣碧,宣口谕。”
“瑛贵人言行无状,无故出言指责养心殿前女官。”
“褫夺封号,晚间的时候送还果郡王府。”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应是。
余光瞥见江沁水的眼神透露一种决然。
江沁水凄然一笑:“皇上,嫔妾在皇上身旁也算是伺侯一场。”
“嫔妾今日有错,嫔妾也认错。”
“皇上今日所举,嫔妾能理解皇上。”
“浣碧姑姑身为皇上御前女官,嫔妾确实不能无端猜测。”
“但嫔妾大错已然铸成,还请皇上同意嫔妾。”
“给皇上磕几个头全了,全了一场情分。”
江沁水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
皇上叹了口气,又轻轻点了点头。
江沁水得到示意,往前跪了几步。
我心下更觉不对,江沁水此人前世我也打过交道,美则美已,但对果郡王的恩情确实真心实意记得的。
应该不至于知道皇上知道羞辱果郡王,还往前跪爬要磕头全一场情分。
我余光看向江沁水跪着往前,手却呈拳头状。
手里藏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