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哼了一声,颇大咧道“你小子暗里嘲讽我呢。”
邓七开的门,他低着头,许是圆桌太大,傅鹤让何谓先进去。
他跟在对方身后,走了两步发觉,包厢的氛围太过压抑——竟然无一人说话。
他抬起了脸,才注意到主位坐着个人。
贺京关也抬起了脸,和他四目相对,傅鹤只觉周围空气凝滞了,他像是落入穷途末路的羔羊,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凝视着即将宰杀自己的恶狼。
突然,恶狼转了头。
何谓道“小傅,傻站着做什么?赶紧过来。”
傅鹤下意识收回目光,指尖紧紧抵着的虎口。
何谓道“贺总来这么早?”
贺京关穿着件黑色西装,里面是件烟灰衬衫,他双目凛冽,只是被刻意收敛了,显着几分散漫。
他推了推无框眼镜,道“这小孩在家没事儿,吵着要早点来。”
牧昭被点名,伸长了脖子,他本来就是一副骄矜模样,坐在自带沉稳有力的贺京关旁边,更像是小孩,他露出标准的笑“何导好。”
何谓点头,嘴角带着轻笑,氛围异常和谐。
倒是身为主演的傅鹤,就显得格格不入了,场上的人,因为贺京关的压制,很多都不敢同他说话,即便贺京关失了记忆,但他们可没有,他们可听说傅鹤和贺总的纠缠呢。
菜上齐了,傅鹤坐在何谓下沿,牧昭不知道对贺京关说了什么,让贺京关还特意侧着身子去听。
“你既然想,为什么不自己去说?”贺京关忽然飘出这么一句话,他看向傅鹤道“傅先生。”
傅鹤被点名,心脏倏地被提起。
贺京关笑道“从进到这里,傅先生似乎一直都很紧张?”
傅鹤是很紧张,和贺京关在一个屋檐下的每分每秒都令他忍不住胆颤,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源于对他这个人的本能反应。
傅鹤道“贺总说笑了,我只是很少参加这种应酬,一时没适应过来。”
应酬,贺京关咀嚼着这两个字。
牧昭碰了下他手肘。
这动作刚好落在傅鹤眼里。
贺京关把头歪向牧昭,状似无奈道“你看,人家都这么不留情面了,还是你自己去说吧,或许你的面子在他那比我大呢。”
何谓“什么面子?刚才就看到你们兄弟俩在那私语,这会儿又说什么我们听不懂的话了?”
贺京关道“还不是这小子,看到傅先生就想和傅先生坐在一起,连我这个亲哥都不香了。”
亲哥,傅鹤敏锐的捕捉到什么。
牧昭有人撑腰,在外也不傲娇了,他被戳穿,大着声道“哥!你怎么,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呀?!“
“我不说出来,傅先生怎么答应?”贺京关眼睛盯着傅鹤,仿佛只等着他的答案。
傅鹤也看着他,手心已经窜出了汗,只是还没等到他先支撑不住,贺京关脸色好像有了变化,无边框眼睛下的他闪过一丝慌乱。
进而把脸扭向一边。
牧昭神色担忧地看着他,贺京关起了身。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