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士贤又转头对李香君道：

“另外，上次我从宿州回金陵，回头想是否对夫人有所轻慢，一直忐忑不安。这次也正好过来扬州给夫人请罪！这都多亏了何大人告诉我，说夫人最近在扬州游览，今天还组局，给我一个机会，来，这杯酒先敬夫人！”

五人一起喝完酒，石士贤接着说，

“在下曾在先豫王爷麾下办事，对老王爷和小王爷多有亲近。去年进京时还曾到豫王府叩见小王爷。所以我在宿州见到夫人备感亲切。”

听石士贤这样说，何钦和宋启明暗暗交换了下眼神。二人这才明白为何提督大人对李香君殷勤备至。

李香君笑道：

“原来石大人和多尼亲王有这样的渊源。那是小女失敬了。我先敬石大人一杯。”

喝过酒，石士贤道：

“这次与夫人在扬州相会，请夫人回京后一定转呈本官对小王爷的敬祝。小女现也在北京，如果夫人有机会遇到，也请夫人代转问候。”

何钦接口对李香君道：

“夫人可能不知，石大人爱女三年前进宫，被封为贵人！石大人与皇上也算是亲戚呢！”

李香君惊道：

“原来石贵人是大人的爱女？”

石士贤没想到李香君竟然知道她女儿，疑惑地看着李香君，

“怎么？夫人也知道她？”

李香君从头上拔出一支玉簪，

“那实在是太巧了，这是石贵人在我离开北京前赏赐我的，让我作为念想。”

李香君便把她被太后召入后宫，教习后宫妃嫔刺绣的事和石士贤等人说了。

“石贵人聪慧贤淑，深得皇上宠爱，又和惠妃娘娘关系甚好，恐怕很快就能得了龙子，位列皇妃了。”李香君趁机恭维石士贤。

石士贤心头大悦，忙举杯道：

“本官与夫人殊是有缘，借夫人吉言，再敬夫人一杯！”

何钦、宋启明和江辰自然也是各种恭维，祝愿石士贤早日借爱女受到的皇恩而荣升。

酒过三巡之后，李香君道：

“今天酒局，是我恳求何钦大人做个接引请到宋大人，原是因为江辰老板有意在扬州城里开个像丽春院的买卖。不知宋大人可与白敬堂白老板相熟？”

宋启明放下筷子，

“白敬堂嘛，下官倒是曾经打过交道。夫人的意思是？”

李香君想了一下，

“那我不妨直言，前两天我和侍女在运河一家茶肆品茶，却被一位名叫白显昌的男子，带着两名家奴拦住，被调戏猥亵。我当时拿出了豫王府的令牌，却被白公子一把摔开，声称在扬州地界谁说话也不管用。多亏被旁人救下。后来，我听那店家说，此人是仗着和知府大人的关系才如此大胆妄为。白显昌是白敬唐的公子，大人知道吧？”

宋启明惊恐地看了石士贤一眼，只见石士贤眉头皱了起来，吓得连忙道：

“有这等事？我与那白敬唐并不熟悉，他......他怎么能如此说话？”

李香君淡淡一笑道：

“我自是不敢相信，但后来江老板想在扬州城内开家买卖，托我去看看场子，我正好去到丽香院去找白老板商议，不料在丽香院见到白老板与一介江湖人士用餐，我不便打扰，但却听见白老板和一个名叫洪如海的武林高手相互勾结，要在扬州举办一个祭奠史可法的武林大会，我才知白老板原来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李香君见宋启明头上冒出冷汗，便继续说：

“巧的是，那日我从丽香院出门时，见到知府大人的官轿也停在楼下，我才知道原来宋大人也在现场。我相信知府大人决无反叛之心，但也担心知府大人受了蒙蔽，被那些江湖人士所利用。”

石士贤听到此处，满脸阴沉，眼睛盯着宋启明，冷声道：

“宋大人和那个什么白敬唐私交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