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忌讳颇深,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这回事了。
钱婆子的脸色却差得吓人,她直哆嗦,大哭道:“好哇!你们都联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农村人,欺负我老汉不在我身边呐!”
她顿时赖在地上,撒泼打滚。
干嚎了一会,见没人搭理她,她才站起来,指着夏昭然,骂道:“狐狸精,你再不把名额让出来,我就告到知青办,我就上京城告御状,我要跟毛主席告状!我讲你反革命!”
夏妈妈哭红了眼,坐在一旁抹着眼泪。
这回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跟这个一点道理也不讲的村妇能谈出什么结果?
一想到女儿还要在这里待上好几年,她就心疼得直掉眼泪。
惹上这样刁钻的人,女儿往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恐怕要被她搅得鸡犬不宁。
陆知华早就见识过钱婆子的功力,这个婆子仗着娘家人多,自己脸皮够厚,做起事来不管不顾,实在是个鬼见愁。
村里哪户人家看着她不绕道走,谁都不想得罪她。这家伙,是逮着别人,追在屁股后面骂,还总是搅和别人的正事,害得人日子都过不下去。
乔医生也不想掺合到这烂事里面,要是被她记恨上,一年到头都没好日子过。
她们都将同情的目光放在夏昭然身上,她明明做事认真,人又上进,怎么这么不走运,得罪了一个瘟神!
李婶一脸为难地说:“要不,小夏,你给钱婶道个歉,澄清一下误会。”
钱婆子一听这话,立马喜上眉梢,神气十足地看着夏昭然,嘴角撇得低低的,颇有准备刁难一番的架势。
夏昭然冷冷地看着她,说:“除非,你给我们道歉,否则,你就别想让你女儿进城上班!”
钱婆子一听,愣了,正准备大骂一顿,却被她那冷静的神情镇住了。
奇怪,这个小知青的话这么猖狂,可为什么从她口中说出来,有些可信呢?
钱婆子顿时没了主意,目光瞥向一旁的夏爸夏妈,不对呀?不是说,她爸妈只是个工人吗?
“你这是装疯卖傻!我要告你去,我看你还能过审不!”
夏昭然微微一笑,“慢走不送。”
一屋子人摸不着头脑,这个小知青怎么这么冷静?难不成,她真有什么后招?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一旁的夏爸夏妈。
只有爸爸才会这么快领会到她的意图,此刻,眉头微敛,气定神闲,像个干部一样,睥睨着钱婆子,
“既然你们要闹,不妨闹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