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却见几缕烟雾飞出,形成了六只飞虫状的雾兽。它们形似长着翅膀的小蛇,飞到李怀铭跟前,组成一道屏障,挡住徐曼这一击,随即又飞散开来。
徐曼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老爷子:“到了现在,你还要护着这个畜生?”
李老爷子长叹一声,走上前来:“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可你还年轻。忘记这一切,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吧。”
徐曼眼中泪光一闪,悲声道:“忘记?砚儿是我的孩子,我养了他十几年,现在他死了还不到十个小时,你就要我忘记?”
“那你当真就要与我对决么?当年你被人追杀,在山海界走投无路,是谁向你伸出了援手?你就算对我这个老头子没有感情,难道当年的救命之恩,你也不感念一下么?”李老爷子道。
徐曼神情微动,一时没有说话。
却忽然,她猛地瞪大了双眼。只见一只飞虫趁她不备绕到她的身后,露出骇人的尖牙,瞬间从她的后背穿透了她的胸膛,将她的心口啃出一个大洞!
李老爷子神情一变,厉声道:“给你补偿,你说不要!让你改嫁,你也不干!就为了你那个该死的儿子,在这里纠缠不休!”
徐曼的身躯摇晃了几下,她靠在墙边,鲜血一下子将墙壁染红了一大片。她硬撑着没有倒下去,艰难地问道:“……你说我纠缠不休?砚儿不也是你的儿子么?”
“但是他已经死了!死了!就为了一个死人,把李家搅得不得安宁!”
徐曼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神情悲怆地笑了两声。随即她的神色冰冷了下来,淡淡道:“很好,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了。”
话音落下,她从怀中拿出黑怀表。只见她心口的那个大洞的边缘,血肉形同活物一般地蠕动起来,迅速地生长愈合。于此同时,黑怀表上的指数也在疯狂地上升。
杀死雾兽消耗了百分之三十的力量,愈合这个致命的大创口则消耗了百分之四十左右。黑怀表上的指数一下子便飙升到了百分之七十,她的灵术力已经所剩无几。
徐曼神色不变,合上黑怀表的表盖,对李老爷子道:“出手吧。”
李怀铭在夜色中,慌不择路地向外奔去。
他在李老爷子偷袭徐曼的时候,便趁机从李家老宅逃了出来。他的车停在另一个方向,可是此刻他根本不敢绕过徐曼,到另一边去取车,只得拼了命地奔逃。
他只管往黑暗无光的地方跑,也不敢打开手机照明。忽然脚下一滑,径直从一个斜坡上滚了下来。他顾不上疼,也顾不上形容狼狈,一瘸一拐地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哟,李少,又见面了。”路涯说着,举起手机电筒的光照向李怀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