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起身冲向车厢尾部,使出全部的灵术力,朝着白影击去。
巨大的白影重重地承受了这一击,瞬间被打穿了一个大洞。它整个身躯向后飞去,落向山林之中。
就见在它掉落的方向上,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忽然动了起来。
只见这座小山,半是裸露的灰白岩石,半是郁郁葱葱的植被。此刻那灰白的岩石间,竟然睁开一双巨大的眼睛。
随即这座小山如同是舒展开来一般,顷刻间改变了形状。原来灰白的岩层是坚实的鳞甲,葱郁的植被是鱼鳍上的伪装。
这座小山眨眼间化作了一条巨大的鱼,一跃而起,张开大嘴,一口就将那团白影整个吞了进去。
这整座山峰,竟然是它伪装的拟态。不知曾有多少人误入这山中,从此有去无回。
却见它吞下白影,随即朝着车厢尾部的路涯扑来。
变故就在眨眼之间,路涯已经使不出更多的力量。
就在这时,路涯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灵术力凝成的伞,像四周伸展开,如同屏障一般挡在他身前。
巨鱼一头撞在这灵术力凝成的伞上,竟然被挡了回去。
幸而它对路涯也没有太大的执念,随即便向山中跃去。
它如此庞大的身躯落下地面,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群山之间。
海鸣脸色发白地踉跄了几步,险些从车厢掉了出去。单眼皮列车员赶紧伸手捞住了他。
火车向着日暮群山相反的方向驶去,很快驶出了危险区。破损的车厢也很快被息壤修补完整。
路涯坐在已经完好如初的包厢里,只觉方才的经历像是梦一般。单眼皮列车员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茶:“喝茶么?还是咖啡?”
“茶就行。”海鸣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该走了。”
说话间,列车便缓缓停了下来。往窗外一看,只见外面是一片湖泊。水面粼粼,看不到对岸。
“我走了。”海鸣走到车厢门口,朝路涯挥了下手,往后倒去。
路涯听见入水的声音。站起来一看,只见一道深蓝色的影子,从湖底闪电般一掠而过,一眨眼便不知游到哪里去了。
列车又继续向前行去,路涯闭上眼,慢慢恢复灵术力。
心跳慢慢恢复正常,窒息感渐渐消失,身体中的沉重感逐渐消退。这对他而言已经是日常经历了。
列车又驶过了一个站点,陆陆续续有几波人上了车。列车再一次向前驶去,没几分钟,路涯听见有人敲了敲自己包厢的门。
他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只听一声轰响,对方径直将包厢的门踹了下来。
包厢的门斜着倒向一旁,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一个是神情高傲的女人,她身材高挑,双臂周围旋绕飞舞着火焰一般的东西。另一个是身高不到这女人一半的侏儒,满脸横肉、丑陋非常,令人生厌。
那两人走到跟前,路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女人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踹飞了出去,砸破窗户落到了外面。
她一脚踩在路涯身旁的座椅上,傲然道:“你就是路涯吧?少爷派我们来,问你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