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老板不满的掏出一把栓动霰弹枪将枪口对准正在对峙的二人：“不管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别在我的店里开火！不然你们这两个杂碎一定会后悔！”

男人并未惊慌，只是笑着将顶在额头的枪口推开：“我与主席斯莱有关，可以听我说两句吗？”

“你有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内不让我满意的话，你会被我拿去拆吧拆吧，肉喂狗，芯片拿去拼机器人电路，懂？”

“首先，我先感谢你这些年做的一切，你将英克雷从垂死之际救了回来。至于我的身份，应该没那么难猜吧？毕竟我都告诉你了。”

狄商震惊的拿手指了指自己，见那男人点头后，将枪收回枪套，重新坐了下来。

那男人此时也再次开口：“就像你猜的那样，我就是真正的道格拉斯。这些年里，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你弥补了我太多遗憾。尊敬的格兰尼特主席。你带着那群小伙子们打拼出了一个属于英克雷的盛世。这我不得不感谢你，你让那三十多个本该成为掠夺者或是不知会在何时死去的小伙子们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

“多米尼多年的心意也被你所接受，我一直都不敢回答她，我真的没有勇气，于公于私，我都要感谢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你做意识上传的时候，我的意识钻进了合成人的身体里，但是我知道，这是上帝给我的第二次机会。”

看着滔滔不绝讲着的真格兰尼特，狄商问了几个最关心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回来？你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你取代赛斯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在沙荫镇受到威胁的时候你不出手？”

格兰尼特苦笑一声：“因为这不是联邦国的第一次穿越，斯莱接替了你的主席位置之后，整个联邦国疯狂扩张，挖掘出许多战前科技，再加上莫比乌斯博士与豪斯，联邦国的科研水平直线上升，在多次实验之后，我们已经能够控制传送的时间了。但是，这也延伸出一个别的问题。个体是具有唯一性的，我们在多次实验后发现，同一时空下只有一个个体可以存在，哪怕是冰冷的机器。你应该明白我要说什么吧？”

狄商点了点头：“所以斯莱担心的是这个时空的我诞生之后，我可能会消失，所以才派你过来了是吗？”

格兰尼特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是，也不是，我们做实验的时候发现，虽然一个时空只能存在一个个体，作为黑户的你注定会消失，比如我，当我真正见到这个时空的自己时，属于我的时间线就会坍塌，两个我都会消失，时间线会自我收束并进行杀毒，杀的就是咱们这些偷渡可，这些试图改变既定事实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狄商心里咯噔一下：“所以说，就算我想改变多米尼死亡的事实，但实际上我做的都是无用功？”

“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说过了，时间线会自我收束，像咱们这些偷渡客都是过去或未来的自己对吧？那如果在你不插手的情况下，当前时间线的自己身亡了，那就代表这个个体在之后的时间线中都不可能会出现，而你虽然取代了他的位置，但是之后的时间线明明没有你，可你却仍然活着，那时间线就会启动杀毒程序，将你这个病毒从系统中抹除。但如果，你躲过了这次死亡呢，并且不会死去呢？”

“那你是怎么代替了赛斯的身份的？“

“合成人将克隆器带到这个时空，我们将赛斯整个人生复制，并通过代码的方式发送到我的芯片中，这样，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就成为了赛斯，而时间线为了当前时间的稳定性，只有在赛斯真正死去的那一刻，才会将我清除。包括这次的相遇，也并非是偶然，而是我们通过多次时间旅行后确认到你今天会走进这里，才有了今天这次对话。”

结合之前被杀死的自己，狄商明白了，但是他无法说出来，他只是略带遗憾的举起酒杯：“时间是唯一吗？不应该是多样性的嘛？”

格兰尼特也苦笑的举起酒杯：“平行宇宙说似乎被推翻了，也不知道那些战前科学家知道这些之后会不会崩溃。”

狄商笑着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却看到面前的赛斯已经消失不见，连同与他刚刚还握在手中的酒杯也消失了。”

狄商回过头看向酒馆老板：“嘿！我前面坐着的那个人哪儿去了？”

酒馆老板一脸茫然的抬起头：“什么人？不是一直只有你一个吗？”

狄商沉默的低下头，盘中的双头牛肉排早已冰冷。

他将瓶中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随手在桌上放下一把瓶盖，走出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