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车前座的聂勇探出头来回答道,一旁的云鬓雪听罢频频点头。
“小越哥你放心嘞,咱们什么难关都挺过去了,后面一定能坚持到地儿的。”
越子生听罢只能点头,越是靠近目的地他心底的不安就越盛,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希望如此吧。”
夜。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被血染过的大地上放始终被一团乌云笼罩久不消散,抬头看不到半颗星辰,只有那异常压抑的无尽漆黑。
当周围真的黑下来后,地面气温骤降,如入北方的寒冬。
此时冻死个人不再是夸张的形容词,而是尸检报告,没有防护措施真的可能直接冻死在这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后半夜还下起了小雨,稀稀拉拉拍打在车顶上,留下一片冷透骨髓的轻响。
越子生坐在车顶双手抱膝望向上方,看似在发呆其实大脑内部已经将周围方圆几百米扫描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人。
也没有——丧尸。
为了省油,前后两辆车连车灯都没有开,整个车队如陷入一片空寂的死地,耳边只剩下带着冷意的雨声。
“越哥?”
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车下方传来,越子生略微垂眸,看向站在车旁边的少年。
陶白裹着自己的外衣,顺带还另外批了一件在头顶充当雨伞,经过一段时间的食物补充,少年清瘦的面庞此时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重新展现了那独属于少年人的俊逸活力。
但,也仅仅是一点,他眉宇间还被末世带来的绝望所紧紧环绕着,似乎永远无法消散。
“怎么了?”越子生不动声色地问道,心里不太明白,这个温度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待在外面。
“冻的睡不着,想着找您聊聊天,越大哥自己守夜辛苦了。”陶白说着,面上露出崇敬之意。
“我要是有您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就好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行,只能被您和雪姐保护。”
却换来了对方的一声轻笑。
越子生浅笑,伸手抹掉自己旁边车顶的水,拍了拍道。
“别拘着了,来坐,正好我一个人也无聊。”
他算是看明白了,没自己的应允这个少年是半分都不敢逾矩,这是有多怕自己?
“哦对了,叫我越哥的时候用你就行,咱俩差不出多少岁,叫您太见外了。”
直到说出这种话时,他才感觉自己和过去自己的人类模样接近些,心下不禁放松起来。
陶白听罢面上一喜,赶忙应道:“谢谢越哥!”说罢在越子生的帮助下七手八脚地爬上车。
越子生略微垂眸看向身旁的少年,对方比自己稍微矮一点,瘦瘦高高的明显还在长个子的阶段,怎知道遇上末世危机这种灾祸,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
想到这里他不仅抬头望天,“对了陶白,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越哥呢?”
“二十,也算大人对吧?”
“算,越哥不是大人谁还是?”
十六啊...越子生双眸微眯,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在干嘛呢?
末世前的记忆出现大片空白,似乎有关于某个人,某件事的记忆全部被伊哈麦德抽离却无迹可寻,他似乎真的失去了什么。
可还没等他陷入那混沌的回忆多久,陶白的声音就再次将自己拉回了现实。
“越哥,等到了江省一号基地,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