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询皱眉看着她。

她开好窗就坐在他的旁边，把床上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头靠在他肩上。

谢询：“……”

“我陪谢大哥守岁吧。”

耳畔传来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谢询某处于醉酒的，心燥得很，一动不敢动，就怕自己一动就把持不住。

“谢大哥，你一定很想念天上的娘亲吧。”

谢询无声点头，双眼定定地看着窗外不见五指的黑夜，可透过黑夜，他清楚看见父母安详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旁边又传来闷闷的声音：“我也想念奶奶了，很想。”

谢询侧头看着脑袋搭在他肩膀的女子，表情带丝丝忧伤，眼眶盈着一层水雾。

“你...想起以前的事了？”谢询试着问道。

呃......

乔西懊恼地闭了闭，她怎么能失言了。

“没呢，就是脑子里老是出现一张慈祥脸，我想她一定是我奶奶。”

“你放心，我要真想起以前的事，一定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乔西悄悄地伸出手挽着他的臂弯。

谢询低头看去，耳尖又爬上了火烧云，他下意识地想抽出手，转念想到之前....她就开始疏离自己，还一声不吭就跑到隔壁家去睡了。

他主动把肩膀伸过去，让她靠得服舒些。

“嗯，找机会把她的画相画出来，以后好好针对找人。”谢询道。

乔西抿嘴一笑，“你就不怕我找到家后离开你们？”

“不怕，你承诺过。”他本人不会随便向人做出承诺，一旦承诺就必须实现。

他诚心诚意对待的人也该如此对待他。

乔西歪着脑袋，但从她的角度只看见他满脸的胡子。

“谢大哥，咱们成亲那天你可以把胡子剃了吗？我想想你到底长啥样。”

这话似乎逗笑了谢询，只见他的眼角微微往上弯。

“这是怕长相难看？配不上你？”

他破天荒地开玩笑，乔西吓了一天，马上抬起头，两手捧着他的脸。

“嗯！谢大哥说的没错，我还真怕你得长嘴獠牙的，哪配得上我这等花容月貌。”

谢询瞅了眼，淡淡地冷哼一声。

“你答应不答应嘛。”乔西撒娇地摇了摇他的手。

谢询：“.....”

“唉，真不明白你们南陈的男人为何都喜欢胡子子，明明才二十出头，总装老沉。”

乔西见他说不话，嘟起嘴，“留这么一大把胡子，以后生了孩子，那孩一张嘴就喊爷爷，这得多.....”

乔西说着说着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谢询深吸一口气，心想她怎么老跟他的胡子过意不去呢。

看着摊在自己怀里笑得前仰后翻的女子，谢询又叹息一声，抬手抚顺她凌乱的发丝。

“我可考虑考虑。”

乔西摆了摆手，“你随意吧，我也不一定要看你的真容，只是万一哪天自己的孩子喊你爷爷你别在意就成。”

谢询耳尖又不受控制地火烧云起来，这还没有成亲呢，就想着孩子喊爹还是爷爷的事了。

窗外的雪簌簌地落在窗棂上，寒风拂进窗台，耳畔的声音慢慢地消停下来。

谢询歪头一看，见乔西已靠在他的肩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