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婉捂着手里的汤婆子,“祖母她们可有回信来?”
若娘低头回说:“信上说,家里一切安好。因为今年铺子生意红火,老太太说要杀只猪来分一分,也好送一些给街坊邻居。
萍儿正学着写字,不舍得用纸,天天在地上划拉,老太太还以为是鸡爪印,一扫把挥了个干净。
还有小梅,她又长高不少。若是回了家,只怕你都要认不出了……”
说到这,若娘忍俊不禁道:“信上还透露,小梅有心上人了,抱着个木头人做宝贝,放在枕头下呢。”
江清婉倒是不防还有这些,皱眉道:“小梅年纪还小,回头我让祖母她们看着点,别被人骗了去。”
“谁被骗了?”
柚儿和娄大娘一道到了房里,听到半截话,好奇的支棱起耳朵。
江清婉嘴角弯起,走到桌边:“人都到齐了,开饭吧。”
若娘愣道:“是我们一同吃?”
“除了你们,还有谁?”江清婉推着娄大娘入了座,“爹娘的宅子离得远,等过几日我再让他们来一起聚聚。”
柚儿也拽着若娘坐了下去,“小姐既然发话了,咱们就别推辞了。过会儿菜都凉了,还得热。”
她说的正经,对饭菜心疼极了。
江清婉乐的举起杯子,庆贺道:“入冬了,瑞雪兆丰年,希望咱们能过个开开心心的新年。”
大家都举起杯,碰出了响亮的一声。
娄大娘说着以前在京城的趣事,逗得柚儿抿嘴笑倒,碗里的小菜被若娘添的老高。
江清婉不知不觉喝了几杯,等娄大娘发现时,都醉的分不出人影了。
于是,娄大娘便将她放在了里间,盖好被子。
几人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让她睡个安稳觉。
夹袄笨重,她被酒水热得发晕,迷迷糊糊脱得只剩里衣。
可还是不够凉快,她便又去揪领口。
还没扯两下,一只手握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江清婉低头去看,一双男人的手。
苍白的皮肤,青色的筋脉隐隐可见,像一块有着翠色的上好玉石。
她忍不住扣上他的手腕,细细摩擦。
男人被她摸得反倒脸红起来,收起手:“你不胜酒力,还喝这么多。”
江清婉故意咳嗽了一声。
一杯茶抵在唇边,是极品乌龙。
“可是要喝点水?”
江清婉侧身坐起,点头道:“嗯,是有些口渴。”
许斐心头一跳,再对上她促狭的目光,顿时想到刚才的触摸。“调皮鬼。”
“你的事,办完了?”
“嗯。”
“那好,明日我要吃福记的芙蓉糕,孔家的蒸鸭掌,点星楼的水晶饺子。”江清婉说了一串名字,又就着茶水喝了一口,躺回了床上。
她侧过身,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未料,那双手轻轻覆上她的双眼,是湿润的触感。
许斐轻叹一声,“哭过了。”
他的暗卫埋在侯府,自然也知晓了夏姨娘调查的结果。
“后日,我们去骑马,京城三十里处有一眼热泉,周围有许多野鸡野兔,我们便打来吃。”
“再过一日,去冰钓。听说冬日钓鱼,最有意趣。”
他说了许多安排,射箭赛马,寻花钓鱼,听得江清婉渐渐入了睡乡。
他的手指轻抚她的眼角,有无限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