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我在酒楼说书,李青每月有三两银子与我做润口费,另外客人赏钱全部是我的,一个月下来也有六七百两银子了”众人吓了一跳,这一个六岁小孩儿就每天说书,一个月就挣了六七百两银子,要知道现在一亩良田也就是五两银子左右,这一个小孩儿一个月说说书就挣了一百二十亩良田呀,这真是骇人听闻,什么时候银子这样好赚了?
赵毅不管众人惊讶接着说道:“这个家大伯害我,爷爷也偏袒他,奶奶只想要钱,父亲不敢护我,母亲护不住我。如今我手里尚还有几百两银子,还能不去给人为奴,若是下次呢?赵毅可再没有银子去买回自己了!所以我要分家,还请老爷做主”
“这?”县老爷看向了旁边站着的文梁。这一个六岁的小孩儿怎么分家?
一开始文梁来时,县官就下堂口尊先生,并让衙役拿来了椅子,可惜文梁并没买账,只是站在赵毅身边。县官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文梁在给赵毅撑腰,要不然这堂上哪有他说话的份?还不是他家里人决定,哪能由得了他!这一宗案子其实是很简单的,要想违约就赔人三百两银子出来,要是没银子,就去给人当奴婢就行了,还有就是,违约还是不违约也不是赵毅能说了算的,即使他有银子赔偿也不行,可是有文梁撑腰就不一样了。
县令早就听说了那个谪仙居说书的小神童和城外书院的山长文梁认识,好像文梁很赏识赵毅,并且有成为忘年交的可能,那他哪里还敢不尊重赵毅的意见,如果得罪了这个城外的老先生,别看他现在不是官身,但老先生进士出身,一众故交好友可是惹不起。
虽然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向着他,可这也不能太过分了呀。这一个六岁小孩儿要分家,这怎么说呢,虽然合情,但他不合理法呀,这就让他为难,所以才看像了文梁。
在宋朝,晚辈是不能要求分家的,那是不孝,会被人唾骂。要是闹到公堂,只要长辈不同意,就不可能分家,还要被打板子。但要是长辈同意就好说了,分了就是。
文梁听赵毅说的悲切,并且这样的千里驹要是留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早晚也要变成是另一个伤仲永,于是就和赵阳说道:“赵老爷子,既然你们家这样不喜欢四郎,那不如就分家吧,让四郎他们一家分出去如何?”
“老朽我不同意分家”
看赵阳不同意,文梁也为难了,自己虽然有些名声受人尊敬,可也不能强让别人分家呀。遂又转向赵毅说道:
“四郎啊,这些是你大伯弄鬼,你爷爷父亲何辜?你就原谅了吧。须知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你现在还年幼,若是离了家里,何人照顾你呀!”
“先生,非是四郎得理不饶人,只是四郎再不想被人算计了。四郎年幼,怕有些阴谋诡计,四郎摆平不了”
“非分家不可?”
“非分家不可!”
“可你父母?”
“父母什么事全听爷奶的,自然也顾不了四郎,四郎还是离开那个家吧,哪怕是只一个人,四郎过得坦荡,也舒心”
“四郎,娘不让你走,要走娘和你一起走”
“这……”看着这场面,众人也是很头疼,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这样了,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只有谁受伤更深了。可终归还是要在一起生活,这就是一个家。
文梁还想再劝,赵毅又说话了:“大人,我银子全在家里,我想请李青帮我去拿来,可以吗?”
“自然可以”县官答应了,赵毅喊来堂外面李青,告诉他钱藏在了自己家屋里哪个地方。李青的小二每天去赵毅家,路自然是知道的,二人快马去赵毅家,只半个时辰不到就回来了。
拿来了银子,赵毅从中取出三百三十两和堂上两百七十两放在一处,共计六百两纹银,说道:“大人,这是六百两纹银,如此就算是赔了韩猴了,我这里还有三百五十多两银子,若是爷爷肯放我离家,我愿把这银子全部送了,分文不取”
赵毅把剩下银子放在了赵阳身前,赵阳痛苦的闭上眼,说道:“是我们伤了这孩子呀,我同意赵毅分出去,只是,只能是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