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辛,你先回去吧!”竹然向水辛道。
“长姐放心,朗儿一定将水辛安全送回王府。”
众人都走了,只剩下朱赫瑀和竹然。先前的热闹氛围渐渐散去,野外山林,只觉清冷。
竹然看向朱赫瑀,本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可看朱赫瑀正悠闲的烤着鱼,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只能作罢了,将眼睛看向了远方。
太阳已经降落得快和地平线一边齐了,柔和稀微的光芒不能再给人以温暖。山风掠过轻薄的纱裙,丝丝清寒不能不使人觉得寒冷,身体微颤。
朱赫瑀突然站在了竹然的身后,手臂攫取竹然的腰,脸贴在了竹然耳朵处,关心的问道:“然然冷了吗?”
竹然心想人都散去,她又该恢复朱赫瑀侧妃的身份了吧!今日朱赫溪问她是否也讨好朱赫瑀,她故意岔开了话。她不讨好于他,但却要看着他的脸色行事。他对自己的态度也许随心情而定,而她就要在他变化不定的态度里不断的变幻着角色。如果他自称王爷,那么竹然就要称自己为臣妾,扮演侧王妃的角色。如果他称“我”竹然就可以稍稍放松一些,说话做事凭心一点,只要不超过他的底线。
“怎么不说话?”朱赫瑀问道。
“臣妾是在想这野外的星星是否格外明亮?”竹然看向已变成暗蓝色的天空,收回思绪道。
朱赫瑀松开竹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为竹然披上,想到她的耳朵也微凉,便把披风后的帽子为竹然戴了上。就是这样一个无心的动作,却让竹然误会了朱赫瑀一生,此间有无数次解释的机会,可朱赫瑀都错过了。
“火要灭了,你在这里等本王?本王去山林里再找一些柴火来。”
竹然坐在火旁,过了好久,听见身后有声响,想是朱赫瑀回来了,正回头时,就被一个麻袋套住了。竹然在被麻袋套住头的那一刹那,看见了其中一个男子的长相,方头大眼,身形魁梧。
“不好,是个女的!抓错了!”
“朱赫瑀逃了!”
“先不管了,抓住一个是一个,也比一个都没有强!”
竹然被装进了一个袋子了,袋子透气,但不透亮。两个男子先是抬着她走了一段路程。随后又像扔死猪一样,将她扔上了马车。一路颠簸,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有人将她抬起,又扔在了地上。
“大人,抓错了,是个女的。”
“朱赫瑀太不是男人,使出金蝉脱壳之计,留下个女的,自己跑了。”
“对,先时我们见有个穿黑披风的,天又太黑,以为是朱赫瑀呢!”男子辩解。
“废物!”
“废物!”竹然听到这二字心中一颤,竟忽略了身体被摔在地上的疼痛,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太像陆子寒了。可随即就被竹然否定了,陆哥哥的声音不会如此粗暴,况且如此卑劣的行为,一定是陆哥哥所不耻的。
一阵脚步声过后,先时说“废物”的大官走了。先时抓竹然的两名男子中的一名道:“还不速去查这个女的是朱赫瑀什么人,有没有利用价值!一群废物!”
竹然听着好笑,先时的男子训斥完两人走了,眼下这被人训斥的男子又来训斥别人了,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竹然被扔在了一个柴房里,身子被绳子绑缚着。透过门缝,有几束月光照了进来,将柴房中的灰尘照成了一个个灰柱。
竹然心中咒骂朱赫瑀,想到他临走时特意为她披上披风,还带上了帽子就觉得可笑。她还真认为他怕她冷,没想到是利用她脱身。竹然心想她也许早该想到的,朱赫瑀会真的在乎她是否冷么,他连她的死活都不在意,王云鹤一事她不是领教过了么,她又不是没被利用过!难怪西子羽会说他卑劣不堪,好一个瑞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