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说话，声音有几分尖锐：“洵儿，老三和战王如今已经愈发得你父皇的欢心。若论才学或者武功，你都不会比他们差上很多，可偏偏你就如此不争气，眼睁睁看着老三处处胜你一头！倘若有一日他真的坐上了太子之位，你真的甘心吗？！”

楚墨洵思忖几许，面上带着几分为难，良久，他才躬身垂首回着话：“母妃，不是儿臣不去争，是楚墨阭在儿臣大婚之日送来了一个……东西。儿臣憋在心中的疑问如今都难以释怀，所以……”

“你倒是说说，他送你什么了？！竟然让你如此忌惮！”

德妃重重地放下手中的佛珠，声音愈发冷冽。

楚墨洵犹豫片刻还是道出了实情：“是……一封书信。那上面是母妃的笔迹，信上还说儿臣并非父皇所出，而是……”

德妃没听他说完，便径直站起身来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荒谬！本宫何曾写过那种书信？！这简直就是污蔑之词！”

楚墨洵跪在地上，声音有几分颤抖：“儿臣本来也不想相信，可那里面还有母妃的贴身物品……”

德妃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跌坐在椅子上，面上神色也有几分慌乱。

明明当初知晓那事的人，都被她一场大火全部烧死了……

为何楚墨阭竟会有那些东西？！

过了许久，她眼底神色愈发冷戾，嗓音似融了夜色般凉寒：“洵儿，这些无稽之谈不需要理会！至于那楚墨阭，本宫自会想法子除掉他……你退下吧！”

待楚墨洵行礼告退没多久，外头也开始下起了雨。

雨点纷纷落下，不时拍打着雕花木窗。

从缓慢到急促，坠落的声音也从轻到重，在这无边的黑夜里慢慢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