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答案就藏在对方的指甲上,那个女人头上的墨水应该是滴在了不起眼的指甲盖上。
指甲盖与墨水混在一起,反而并没有腐蚀掉整个手指。
这大概就是对方刚刚并不想说出来的秘密。
凌莎莎没有盘问女人,但也让对方更加警惕了起来,此刻的女人将所有的手指都蜷缩起来,让人看不到这鲜红的指甲油。她十分尴尬地对着凌莎莎笑了笑,妄图掩盖一切。
凌莎莎回过神来,刚好看向那个镇定的白大褂男人。
而白大褂男人在此刻盯了盯那两人,又回过头盯着凌莎莎,刚好对上凌莎莎打探的目光,随即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凌莎莎看见男人将双手轻轻抬起,他的修长手指交叉起来,手腕处光洁如玉,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充满了怜悯与期待。
手腕是空的!
他居然已经解开了手上和脚上的锁链!
凌莎莎的目光一愣。
男人轻笑,在凌莎莎震惊的目光里缓缓地站立了起来。
他看起来颇有礼貌的鞠了一躬,笑容却藏着恶意:“密码真简单啊!欢迎各位首次来到死狱游戏里。”
“救我!救我!帮我解开这个密码吧。”那脸上腐烂的男人看到了白大褂男人轻松的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祈求,“只要你愿意救我,出去之后我给你很多的钱,你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钱财。”
那男人显然是已经魔怔了,他腐烂的肉还在滴着血迹。
“是啊,能不能告诉我们密码是什么啊?”有人高喊道。
“让我们也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求你了。”有人望着白大褂男人,疯狂晃动锁链。
“嘘!”白大褂男人走到了最边边的位置,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银白色的眼镜,并同时用手缓缓地戴上。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引导者,Elvis。在我接下来的讲诉中,你们可能有人会死掉,不过这不重要。”自称Elvis的白大褂男人站在桌子的正前方,他的脸上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因为死掉的人,不配成为我并肩作战的同伴。”Elivs说的时候一只手从白大褂里掏出来一只白色的笔,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个薄薄的笔记本。
“这里是死狱游戏的新手副本,这个副本难度很简单,仅仅只需要动动脑子就行了。”Elivs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新手副本里面呢都会出现一个引导者,我会通过观察选择一个最优秀的人去我的队伍。”
“你就这样不管我们了吗?”桌子上有一名男生出声喊道。
“引导者,只负责选拔和淘汰而不负责生命。”Elivs的话冷漠无情,他看向所有人的眼神都恍若一道死水。
他的银色眼镜框里的一双眼也十分的淡漠,像是筛选机器一样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身上。
“你不是说选择一个人去你的队伍吗?如果我们都死在了副本里面呢?”有人质疑地问道,是凌莎莎远处的一个身穿铆钉外套,看起来桀骜不驯的女人。
“那就只好去下一批筛选了?”Elivs耸了耸肩,表示对大家的生命都无所谓。
“你这个恶魔,你漠视生命,你见死不救。”那凌莎莎斜着对面的自称m市的独生子的男人又用鸭嗓吼了起来。
Elivs看都不看一眼,低头在椅子旁边淡然坐着。在自己手里的本子上写着什么。
凌莎莎看了看手腕的密码锁,她现在满脸都是汗。
当那滴墨水悄无声息地滴到她的袖口时,她的袖口在瞳孔之间融化成了一个仅仅只有几厘米的小洞。
凌莎莎看了看这小洞,心里一咯噔。
果然,是按照这个顺序进行的。
她得尽快让自己脱离手铐,否则,下一个就会轮到她。
她大致地计算了一下墨点的相对位移,假设第一轮的顺序为自己,女人,中年男人,零食少女。那么从自己的桌边到女人右手所在的位置无法估量,但是从中年男人到零食少女的距离大约有2mm之差。
如果是四个人逆时针旋转的漩涡状态的话,那么下一步就是滴到她的
-脑袋!
凌莎莎下意识的清醒了,他瞬间明白了那个所谓的引导者在看向自己时目光里的悲悯。
如果那滴诡异的墨水滴落在她的脑袋现在的位置的话,那么几分钟后会有一个当场被墨水滴穿脑袋的尸体坐在锁链上。
凌莎莎想到这里都是一阵鸡皮疙瘩,但如果她此刻将手上锁链的位置对准墨水的话,会不会可以因此逃过一劫。
凌莎莎想着,就开始动起了手上的锁链,可是锁链已经超过了她预估的重量,而且锁链的长短十分有限,可以伸缩的距离不超过20厘米。她想单独地将手上捆绑的锁链移动到脑袋上方的位置还是比想象中困难了好几倍。
重力的感觉几乎压垮了她,她的手每移动一厘米,手腕处就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抵抗她。
或许是游戏的主宰者在暗中窥视这些待宰的羔羊,凌莎莎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她在慌乱中抬头,却恰好看见那个刚刚自称自己为领导者的男人望了过来。
那人的目光冰冷,眼里都是对生命的漠然。
他好像做了个口型,满怀恶意地对着凌莎莎。
二十,十九,十八,十七,十六……
他在倒数计时。
这个男人在数她的死亡倒计时!
凌莎莎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她只觉得手脚莫名冰凉,在男人的死亡倒计时下心脏都跳的满了起来,一下一下的跟随着对方的倒计时。
男人的目光里是好奇,是期待,是对生命的漠视。
凌莎莎的脑袋几乎呈现了几秒的空白,但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的手腕还在不停地移动。
只要能偏离一点点,就多了一分希望。
可这样太费力了,这样下去等待她的一定是死亡。
凌莎莎几乎感到绝望。
她的脑子里在一瞬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思维被环境固化住了。
手上的锁链连着桌面,脚上的被连着大家,但是脑子和身体是可以动的。
“三,二,一!”
男人缓慢说完倒计时的最后一秒里,凌莎莎终于找到了求生的办法。
在千钧一发时,她果断地踢开了脚下的凳子,整个身体向桌子底下滑动过去。
手铐烤着的手还留在外面,而她将整个身子都藏在了桌底。
锁链声响了起来,桌上的其他人同时转头看向这边出现动作的凌莎莎。
“你干什么?破女人。”那个烂了半张脸的肥胖男人愤怒地吼道。
因为凌莎莎的举动带动了锁链的拉扯,他的腿被扯的不受控制的换了个方向。虽然,这也没影响什么,但让本就心情不平静的他更加暴躁起来。
哒。
虽然凌莎莎看不见外面,但这一声在凌莎莎的耳边清晰急了,她仿佛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墨水在同一时间滴落到地板上,肉眼可见地腐蚀了地面,地板上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圆洞。
她,逃过一劫。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桌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