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略一思忖,自然决定将浣玉留在这里。
费阿爹见两人如此安排,心中也放心下来,他点了点头,看向孟氏,“夫人不必担心,只要裴小公子今夜挺过来,那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瞧着裴小公子今日如此大的反应,便知道那日受的伤有多重,但有些令人琢磨的是,裴小公子身为大理寺少卿,竟连大理寺秘药乌蒙丹也不知道。
按理说,大理寺狱定有不少关押进来时便身负重伤之人,难道用药过后,裴景年也察觉不到那些罪犯的一丝蹊跷吗?
这乌蒙丹是他所创,自然并非什么禁药,可陈谏元那老头为何不让这位裴小公子知道?
费阿爹有些怀疑,面上却丝毫不显。
说起来,他与陈谏元那老头也有十多年没见了,等他想法子见到陈谏元,他非得找他问明白不可。
孟氏听到他这话,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些,可脸上仍是挂着担心,“既然这样,那我也留下来吧。”
“海棠苑离景年的屋子也不远,今夜我也宿在海棠苑,若景年那边有消息,砚儿定会早早来告诉我的。”
“夫人,这......”砚儿还没走,听到孟氏说要留下来,一时脸上有些为难。
可下一秒,孟氏却斩钉截铁道:“就这样安排吧,温姑娘是在侯府出的事,无论怎样,我也不能放任温姑娘不管。”
“景年有神医大人医治,又有砚儿照顾着,我大可放心。”
况且,温枕中的毒可比景年受的伤厉害多了,若是稍稍不留意,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她是侯府夫人,也是景年的母亲,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温姑娘在景年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她希望儿子开心,自是实打实的希望温枕能早些好起来。
砚儿有些迟疑,朝顾珩看了一眼,只这眼神很快就被孟氏注意到了,孟氏将他推了出去,紧接着对着门口的两个婢女吩咐道:“你们也跟着,小心伺候世子。”
“夫人......”
砚儿刚刚回过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孟氏就将已经昏迷的裴景年一同推了出来。
眼下这样,砚儿只好遵照吩咐将裴景年推了出去。
费阿爹看见砚儿推着裴景年离开,脸上却逐渐笼罩上了一层阴云,他眼睛一沉,忽的看向顾珩,“顾世子可否让老头子我见见首辅大人陈谏元?”
顾珩的视线还放在海棠苑外,听到费阿爹这句话后,本还是波澜不惊的一张脸多了丝讶异
不过片刻他便平复了下来,他望着费阿爹道:“可是因为这乌蒙丹?”
方才裴景年那般反应,他实在不好再问,可裴景年没说完的话显然让他起了疑。
不光费阿爹想见那位陈首辅,连他,也觉得该见见。
顾珩冷嗤一声,眼中划过一丝异色,“近来京中不太平,竟还劳烦那位王大人亲自送来乌蒙丹,想来,咱们是应该登门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