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停顿了一下,章燕蓝接着道:“冬春,你知我自从投水后,虽救了回来,可惜脑子烧两天,记忆变得模模糊糊,我这疤……?”
“小姐忘了?这疤是寻了白契道人做的,说是……男人都好色,若坏了脸,可以……可以……避开圆房。“
看着知春越来越红的脸,章燕蓝觉着好笑,哈哈笑起来,原主真是不待见她这夫君,这样手段都使了出来,燕蓝笑出了眼泪。
这几月相处,知春觉着小姐越来越平易近人,壮着胆子,小声说道:“小姐,其实奴婢觉得将军并不像外人说得那样可怖,小姐既已经嫁了过来,还是忘了平西伯侯的世子吧。奴婢瞧着,世子对姑娘并不真心,实在不值得小姐这样。”
“平西伯侯世子是哪位?”
知春呆了一呆,“啊?小姐连他也忘了!”
事情是这样的。原主正值十六岁佳龄,游园会上一见才子误终身,从此茶饭不思,夙夜不寐,害了相思。
本来,一个芝兰,尚书家的小姐;一个玉树,平西伯侯的世子,本是最相宜的一对。
可惜“芝兰”幼时便与镇宁一等军侯府的小儿子有了婚约。
说来彼时侯府早已没落,那定有婚约的侯府小儿子自参了军七八年来音信全无,世人早猜测他糟了难。
正当尚书被女儿磨软了心肠,准备重新订亲的时候,偏偏那小儿子靠一身之力在军中立了功,圣心大悦,亲封了安远将军,他的婚事便被提到了面上,哪还有更改的余地。
那“玉树”平西伯侯世子称病去了山上修养,避开了话题中心,可怜了小姑娘,依旧不改衷肠,使了不少手段,仍然没能毁了婚约,倒惹了一身的闲言碎语。
不值吗?当然不值。若是真有心,怎会任由着脏水全泼到一个小姑娘的身上呢?
章燕蓝看着依然有些愤愤的冬春,轻笑出声,“谁年少还没能做一两件傻事呢!且宽心,小姐我早就想开了,自古男子皆薄幸,我可不会再为他做什么傻事了。”
知春放下心来,从青绿小瓷瓶里倒出一些透明液体在手上,黏黏腻腻的,粘了一些在那假疤上,章燕蓝侧过脸来,方面她动作。
约莫一盏茶,冬春擦了擦汗,可怜兮兮道:“小姐,这疤泡了水,怕是不能用了?”
燕蓝傻眼。既已在众人面前做下了,这一时没了伤疤,还不知会生出什么话来。
“怎样联系那白契道人?”
“九川观,在京城西边的大运山上。小姐你刚成婚,将军自新婚那天领兵外出剿匪,还未回来过,此时不好出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