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撇撇嘴，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请二长老过来是来帮她的，不是来泼她冷水的。

“我是在脚踏实地。”她出声反驳。

二长老定定的看着余生，一脸无奈，恍若在说：你就嘴硬吧。

余生低声一叹，出口的话掷地有声，“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我能做什么……”

她忽地顿了顿，眼眸里染上一丝超乎年龄的冷然，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少顷，只听得她道：“虽只有千载岁月，但我从来都是量力而行，从不勉强，也不会去做螳臂当车，蜉蝣撼树这样的把戏。”

二长老眉间微皱，脸上的笑意散了个干净，盯着余生瞧了半晌。

余生似无所觉，伸手拉住二长老的衣袖，瘪嘴道：“所以，二长老……你就帮帮我呗~”

二长老微微眯眼，不知何时余生已经恢复轻快的模样，恍若方才那一丝的不对劲只是刹那间的错觉。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个正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还撒着娇的人。

“既然小殿下有想法，那我们便一试。”他道。

“好。”余生大喜，信心满满道：“有二长老相助，我肯定能成。”

二长老暗暗一叹，全然不似余生那般满心欢喜。

“嗯。”

*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余生几乎都是在蓬莱的藏书阁里度过。

寻物探物的阵法，天界司南下的阵法，人界有关司南记载……等等，她几乎都看了个遍。

还有在一旁随时待命的二长老这个活的《万物志》，供她查阅，给她指点。

多日来，余生对于心中所想阵法，终于有了雏形。

二长老平日里用来读书修行、研习阵法的宫殿也在地榆岛上，名地魁，理所当然的也被余生借用了去。

原以为，这一出很快便会结束，没想到待二长老察觉时，便是余生直接来了一个闭关。

*

“二长老，我一猜，你便是在这里。”

藏书阁中，二长老捧着一本《四象阵》正细细研读第四十三遍时，身后传来久违的一阵招呼声。

……听声音和语气似乎还很，高兴。

二长老合上书，慢悠悠的转身：“一年三百六十多天，我有三百天不是在藏书阁便是在地魁宫，如今地魁宫被你霸占，我除了藏书阁还有何去处？小殿下猜得准，一点儿也不稀奇。”

“我当然知道了。”余生笑意盎然，真真是极为高兴，接着道：“所以我只是说，我猜得到，猜得对，又不是说我是猜着过来的。”

二长老一愣，似有所感一般，道：“小殿下你，你……”他缓缓抬手，指尖隐隐发抖，不可置信道：“你，你画出那样的阵法了？”

余生粲然一笑，抬手一翻，掌心浮现一个小司南，司南发出点点白光，勺头上悬浮着一根细长的胡须。

“这，这……我……是我，我……”二长老愣愣的盯着司南上的胡须，激动的语无伦次。

余生轻笑，接过话道：“这是你的胡须，我在地魁宫里发现的。我便是用这胡须，让司南给我指路……”顿了顿，她落下一记重锤：“我是跟着它的一步步指引过来的。”

二长老微微张着嘴，震惊的半晌不见闭合。

下一瞬，余生直接抛出了一颗定心丸。

“长老，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