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黄氏却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进去,不屑地撇嘴道,“什么恩重如山,难不成俺对你就没恩了吗?你这个没良心的,枉费了俺对你的一片真情。你这冤家真是狠心,看着俺在这里受苦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
张文远莫名其妙,心说你可是县尉老爷的姨太太啊,他的正妻又没在这里,你就是事实上的女主人,可比民国姨太太强多了。你每天好吃好喝地被供着,还不用干活,还有丫鬟侍候,哪里受苦了?
黄氏见他一脸便秘样,继续哭诉道,“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俺过得有多苦。”
张文远啊了一声,故作惊疑地道,“很苦吗,我怎么没觉得?”
黄氏继续哭诉,“苦,当然苦了。他那点儿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你的辅佐,他两眼一抹黑,能干成什么啊?这两个月他天天被大老爷责骂,回来以后就拿俺撒气,每天晚上都折腾俺,你都不知道那些时日俺是怎么熬过来的!”
张文远更糊涂了,“这不是好事吗?”
黄氏嘴角一扬,不屑地道,“啥好事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要是有那个能力,天天折腾俺,俺也没话说。可是他偏又没有,每次都把俺弄得心头火起就草草了事了,俺又不敢笑话他,真是生不如死啊!”
张文远心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你和老高夫妻生活不和谐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说给我听?我又不是大夫,又是心理医生,实在帮不上忙啊。
见她还在喋喋不休,张文远突然想起后世一句经典的台词,脱口而出,“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黄氏根本不懂这个穿越千年的梗,听在她的耳朵里就像是在侮辱她一样,顿时气得破口大骂,“你这贼厮鸟,以前和俺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这才过了多久啊,你就把俺丢在一边不管了,小张三啊,小张三,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负心人,俺真是所托非人啊,呜呜呜呜!”
张文远的心在滴血,心说这特么又不是我干的,你凭什么要把这笔风流债算到我头上?我特么比窦娥还冤啊!
“那个……你别介意,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哼,玩笑,有这样的玩笑话吗?你把俺的心都伤透了。”
黄氏见他虽然在笑,但眼中毫无怜惜之意,顿时心灰意冷了,“好,好啊,既然你无情那也别怪俺无意了,咱们就此恩断义绝,以后再也不来往了!至于老爷那边,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用手帕捂着脸转身就往里面走去,芸儿见她哭了连忙去追,但女人耍起横来就像过年要杀的年猪一样,一个人怎么按得住?张文远实在没办法了,只得上前抚着她的双肩,柔声宽慰道,“好娘子啊,咱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见他还是放不下自己主动追了上来,黄氏顿时破涕为笑,转身扑在他怀里,眼角挂着泪珠,又哭又笑道,“你这死鬼,俺就知道你又在弄鬼,害俺白白地为你哭一场!”
张文远真的快要憋屈死了,还想说几句好话来糊弄他,但她却已经动情了,完全不顾及还有另一个女孩儿在一边看着,哼哼唧唧地呢喃着,“俺的好冤家,快别说话了,奴家天天都在想着你,没有了你俺是一刻都活不下去的!”
这土味情话的杀伤力太大了,张文远即便是后世来的,此时此刻也被她的大胆和不计后果感动了,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俺也一样!”
黄氏要是知道这四个字是从一个抠脚大汉的嘴里说出来的,估计又要破功了,但很可惜她没有看过新版《三国演义》,根本不懂这个梗,只把它当成了最有滋有味的情话,激动地抱住他的,又拱白又啃,差点儿把他的嘴唇咬下来了。
张文远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无助又无辜的大白菜,又像一直关被拧住耳朵的小白兔,怎么逃都逃不掉被吃掉的命运——欸,造孽啊。
黄氏见他的眉头陡然皱起,连忙道歉,“俺的心肝儿啊,是俺把你弄疼了吗?”
张文远本就是个不挑食的,被她挑起了火气哪还顾得了许多,“没事,现在该我了!”
温香软玉入满怀,饱满的胸脯在张文远的胸前来回摩挲,纵然是上司的女人,纵然黑了点儿,胖了点儿,纵然他昨晚上才和阎婆惜折腾了半宿,此时也难以把持了。疯狂地纠缠了一番之后,张文远也进入了状态,也顾不得这是老板家里,老板和他的马仔就在隔壁、丫鬟芸儿就在旁边的危险处境,俯身把她拦腰抱起来,大踏步地朝内室走去。
芸儿见了,连忙在前面引路,“这边!”
这丫头这么懂事啊,该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