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一只手握住闸刀，另一只手插在腰带上。

“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认命吧，你要死了！”企鹅人在楼上喊道，“蝙蝠侠，你真的应该选择和我合作，可惜了，你所谓的正义害了你！”

罗夏微微一笑，一点儿也不倾城地说道：“小企鹅，让你失望了，在我心中，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正义。”

企鹅人愣住了，他看着站在沼泽里的蝙蝠侠。

沼泽的污泥已经没过了蝙蝠侠的两只膝盖，他的身躯在缓缓下沉，死亡似乎不可避免。

可是，蝙蝠侠的脸上却带着笃定的笑容。

在这种场合下，他的笑容显得有点儿……疯狂。

“这是一个游乐场，”罗夏从容地说道，“让我们好好玩一玩吧。”

说着，他拉动了闸刀。

房间里有几个粗大的柱子，每个柱子上都挂着一个聚光灯。

随着闸刀闭合，聚光灯通上了电源，几束强光同时照射在格兰迪的身上。

格兰迪立刻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抱着脑袋跪在了地上。

尽管它现在距离逃出生天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却半步都动不了了。

怪物痛苦地用粗壮的手臂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每一下攻击都会让它自己减少5左右的生命值。

一些很久以前的画面，从它的记忆深处泛了上来，让它痛苦不堪。

也许是10年前，也许是30年前，也许更早，格兰迪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无论经过了多长时间，无论它复活多少次，当时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怪物，也不叫所罗门格兰迪，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从工厂下班回到家中，家里没有开灯，他轻声呼唤了两声妻子的名字，没有回应。

但是，卧室里分明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和为爱鼓掌的啪啪声。

他轻轻推开漆黑一片的卧室，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灯泡发出白色的光芒，照亮了两具交缠在床上的肉体。

灯光显得那么刺眼，他觉得有些眩晕。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根木棒已经打在了他的后脑上，他倒了下去。

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等到他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他躺在葛覃海边的滩涂上，浑身沾满了腐烂的鱼虾尸体和烂泥。

他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再也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他站了起来，明白自己变成了什么。

一个死魂灵。

聚光灯强烈的光芒让这个怪物回想起了这一切。

光芒中，一个逆光的身影出现在它的身边。

“杀了我……”所罗门格兰迪张开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不过罗夏没有躲闪，而是举起了格鲁的怨念，朝着怪物的脑袋重重地挥了过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随着格兰迪的生命值归零，它巨大肮脏的身躯倒在了沼泽地里。

罗夏从怪物手中夺回旗子，跨了一步，走出了沼泽。

沼泽的污泥突然加快了下陷的速度，裹挟着格兰迪，将它永久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