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走出草原,一个缓坡出现在他面前。
缓坡上面有一大一小两排脚印,应该就是那个叫徐良的平头男和他的未成年妻子的。
罗夏沿着缓坡一路向上,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的来到了坡顶。
在山坡顶端,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眼熟的小小木屋,静静地立在那里。
这个木屋,就是他们一开始所在的地方。
时间和空间在这里交汇,扭曲的时空最终把他们又带回到这个地方。
小木屋四周,躺着几十具秦琴的尸体,她们以各种姿势躺在地上,有的脸朝下趴在泥地里,有的背靠着木屋的外墙坐在地上,有的挂在窗框上,有的倒在门槛上……
“看来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杀戮啊……”
罗夏走到门口,用脚把倒在门槛上的尸体翻过来,然后蹲下来拿起尸体的手。
在尸体的手心处,果然有一条细小的蓝线,蓝线边缘有被人为扯断的痕迹。
走进小木屋,罗夏看到了让人震惊的一幕。
小女孩站在房间正中心,两只手平贴在身前,抓住玩具兔子的两只耳朵。
兔子罗比悬吊在小女孩身前,毛茸茸的身体左右晃着,兔子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在小女孩的双臂、双腿、肩膀、脖子、背部爬满了兔子玩具,这些玩具就像水蛭一样吸附在女孩的身体上,既提供力量给她,也通过连接神经的蓝线控制她,影响她。
小女孩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脸色阴沉,表情僵硬。
“你是谁。”
罗夏停住脚步,和小女孩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小家伙现在看起来凶巴巴的,谁知道她会不会咬人?有没有狂犬病?
面对罗夏的问题,小女孩并没有说话,从兔子罗比背后的喇叭里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更加衬托出现场阴郁恐怖的气氛。
“我是兔子罗比,是一只生活在大草原上的快乐小兔子!现在时刻,……”
玩具兔子接下来的声音就像是电池没电了一样,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模糊,说的内容完全辨别不出来。
“不同的时间切片融合了,所以当前所处的时间也不再是一个明确的日期了是吗……嗯……”
罗夏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徐良在哪儿?”
兔子罗比的表情一成不变,但是语气却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你是说那个平头男吗,抬头看一看吧。”
罗夏抬头,看到平头男被倒吊在房顶上,不知是死是活。
“徐良,你还活着吗?”罗夏的两只手围在嘴边,对着倒吊着的平头男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