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起来,“木侍郎,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不就是个奉旨制盐的官员,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私自囚禁良民,还带人把绣楼给围得水泄不通!你难道就不怕遭到御史台那帮言官们的严厉弹劾和口诛笔伐吗?她们定不会放过你这种肆意妄为之人!”
面对赵芳玉的指责与质问,木侍郎面不改色,她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御赐令牌,高高举起,朗声道,“御赐令牌在此!此乃陛下亲授于我的信物,陛下亲口下令,但凡有任何人胆敢扰乱制盐行动,或者对本官构成威胁者,本官皆可行先斩后奏之权!”
说罢,她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赵芳玉,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其内心深处一般。
想起昨天晚上顾羡呈上来的密函,木锦之看向赵芳玉的眼神中多了些冰冷的审视。
接着,木侍郎继续说道,“且不说前些日子夜里盐仓莫名其妙遭人泼油纵火之事尚未查清,本官亲自带人前去救火之时更是险象环生,途中竟遭遇不明身份之人刺杀;就连第二日御林军奉命带队护送海盐回京,也在半路上突遇埋伏!
更有人出面指证你这春分绣楼意图逼良为娼等等劣迹斑斑之事。桩桩件件,皆是罪大恶极之举!”
听到这里,赵芳玉早已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不已。
被人钳制着,半拖半架的向外拖去,赵芳玉拼命反抗,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我是冤枉的啊!木侍郎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摁下,你会后悔的。女郎,严女郎救救我,救救我啊……”
那凄厉的哭喊声犹如恶鬼索命一般,在整个绣楼之中不断地回响着,仿佛要冲破屋顶,直抵云霄。
拖着赵芳玉的御林军嫌弃她的哭喊声太过刺耳,直接从怀中掏出汗巾,用力的塞进她的嘴里。
此时,包厢内一些人的目光也悄然落在了严冬青的身上,但她们的眼神却是隐晦而躲闪的,似乎生怕被严冬青察觉到什么。
然而,尽管心中有所忌惮,碍于严冬青那令人敬畏的身份,这些人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直视她,只能匆匆瞥一眼后,便迅速低下头去,竭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惹祸上身。
严冬青面色阴沉如水,她缓缓站起身来,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只见她朝着木锦之和独孤衍微微一拱手,嘴唇轻动,却并未说出只言片语。
随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包厢。
在没有得到独孤衍明确命令的情况下,那些御林军无一人出手阻拦严冬青及其随从。
就这样,严冬青一行人穿过人群,毫无阻碍地走出了包厢,并沿着走廊一路前行,最终顺利地踏出了绣楼的大门。
待严冬青等人登上马车离去之后,独孤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她沉声下令道,“关门!将今日宴席中的每一个人都详细登记在册,务必盘问清楚在场的每一个人究竟因何而来。若发现有任何可疑之人,一律按照同谋论处,给我严加审讯!”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绣楼的大门轰然关闭,一场严密的盘查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