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上竟透露着几分生无可恋。
好无聊啊~
她转头看向身边。左侧是闭上眼睛任由那位可爱的女士“大展身手”的丹恒。
右边则是享受着这次妆造还在和造型师聊的火热的三月七。
没错,她们就是艾丝妲说过要向所有科员介绍的“英雄”。
“请不要乱动。”希拉嗔怪着换了个角度,继续为星打造今晚的妆容。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且折磨的一个多小时后,希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向星宣告这场手术(划掉),这场妆造的圆满完成。
备受折磨的星可算是松了口气,天知道这一个多小时她是怎么过来的。
和这个相比她宁愿去和穹聊天!
虽然同样折磨,但至少不会这么无聊,实在气不过了甚至还可以动手。
她好奇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想找出这一个多小时的等待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鼻子也还是那个鼻子。最终在经历过星一番仔细的比对过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完全没变。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黑眼圈没了。
所以,这到底是画了个啥呀。
星面无表情的脸上甚至透露出几分生无可恋。
艾丝妲已经站在了前台,为今晚主角的登场做起了铺垫。
她的声音通过昂贵的装置清楚的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畔,自然也包括了后台等待上场的三人。
丹恒任然是在闭目养神,看上去完全没有交流想法。
一旁的三月七倒很是兴奋,拉着星的手东拉西扯的聊着日常时光。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星在听就是了。
毕竟比起阅历,星这种刚醒不久的涉世未深人士哪里比得过同列车一起周游星海的三月七呢?
聊着聊着,三月七已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从她在不同的星球上见证的美景到丹恒的外冷内热,从她对相机的使用心得到可爱的列车长帕姆。
总而言之,无论是相关的还是不相关的话题,都被这位口无遮拦的美少女尽数吐露。
而三月七好像还不满足,继续握着星的手还想说下去。
她在列车上可没几个聊天的对象。丹恒平时就话少的可怜,杨叔,姬子和她话题不多。帕姆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穹?和他倒是怎么也聊的起来。
但这家伙平时总把自己一个人锁房间了,怎么也不肯出门。这回好不容易才下一趟车,结果这两天三月七愣是和他没见几面。
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星,三月七自然不免一时兴奋,导致失态。
不过虽然她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艾丝妲的声音已经传来,该轮到她们上场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丹恒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跟着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往宴会走去。不过从他略显僵硬的动作来看,他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
三月七不满的嘟着嘴,说着什么下次我们再好好聊聊。拉着星的手兴奋的朝宴会的中心走去。
“接下来,请让我向你们介绍她们——击退了军团入侵的英雄。沿着【开拓】道路前行的无名客!”
随着艾丝妲声音的落下。在后台等候了许久的三人终于上场。
她们走过分开的人群,走向宴会的中心,在仍身着制服的艾丝妲身边站定。
丹恒与星都是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努力维持着镇定。
三月七则是开心的向科员们挥手致意,收获了阵阵欢呼。
艾丝妲说的没错,一场宴会确实可以调动起科员们的情绪,尽管它并没有多么正式,甚至科员们都还穿着自己对应科室的制服。
但这并不能妨碍他们的热情,他们向无名客们鼓掌,欢呼。向她们传递着自己的感激与敬意。
在众人的起哄声里,星抱着好奇的心态尝试喝下了一杯酒。
她望着周围的人群,视线逐渐模糊,再看不清他们的脸。
一首悠扬曲调在她的耳边突兀响起,与空间站中截然不同的音乐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身穿礼服人们向她高举酒杯致意,里里外外数不清的绅士淑女们顶着无数张看不清的脸。
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似乎是赞美,是奉承,是种种场面上的漂亮话。
接连不断的吹捧让星觉得自己的心中传来了由衷的欢喜与得意。
连她的脚步都有些飘飘然。
她踉跄着,撞翻了面前的香槟塔,酒水洒了她一身,却不能让她从眼前的幻影中清醒。
“星,你没事吧?”耳旁传来关切的声音,却听不出来是谁的。眼前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粉色头发的人影。
不知从哪的风吹过,让她染上了酒水的脸感觉有些寒意。
“我就说他是个骗子……”,“这种骗人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现在的骗子还真是……”,“我听说他老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耳边的音乐与奉承一同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讥笑与谩骂。
一位虚幻模糊的女士走到了星的眼前,将杯中美酒尽数泼在了她的脸上。
虚幻的酒水径直穿过了她的脸,星却慌忙的不断擦拭着自己的脸。
“星,你怎么了?”一只娇嫩的手一把拽住了星的手,焦急的声音传到星的耳边已经变得失真扭曲。
星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理智,努力分辨着自己的幻觉与周围的真实。
艾丝妲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清晰。
“我…没事。”星挣扎着努力站起来,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旁的希拉担忧的上前搀扶住她,扶着星一同离去。
闹剧过后。宴会还要继续,狂欢仍在进行。
于是人们纷纷忘记先前的意外,继续投身于这场难得的欢畅中。
眼前的幻影还在继续,但影子们的动作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一个粉色的模糊身影仍站在她的面前。
星再难维持着自己意识的清醒,恍惚间她仿佛倒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是床吗?
……
宴会的曲调舒缓,此时却戛然而止。
高贵得体的先生小姐们停下了他们优雅的舞步,饶有兴趣的望向舞台中央。
那个先前得到了一片赞许的年轻人此时却如同一只落水狗般狼狈。
平静的擦去脸上的酒水,面前的粉发少女看着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综上,不难发现。沃兹·J·索德先生,你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骗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