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栗咽了咽嗓子,赶紧将近来金羽卫署衙里的大小事情都一一说了。
丁璨静了片刻,便一一做了安排。
阿栗的脸色这才由忧转喜。
阿栗随在丁璨身边多年,最是清楚丁璨的脾气,但凡丁璨住到园子里去,那必是遇上了什么让他难以应对的事情。
而且,这种时候,他也最不喜欢被人打扰。
可是最近朝堂之上也算风平浪静,圣上也并未谕下新的旨意啊
阿栗百思不解,却也不敢贸然前去求见丁璨,只是近来金羽卫署衙里事务堆积,已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阿栗匆急之下,想起今日是浴佛节,丁璨必来镜月庵给丁老夫人问安,便一早就等候在了拨翠山的山脚下。
此时一应事务都已交待妥当,丁璨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阿栗跟在他身后,上了几百来个台阶,实在百无聊赖,忽又想起一件事来。
于是微低了声,道:“爷,还有一件事,似有些蹊跷昨日下面的探子禀报,说晋王的人近来有些动静”
丁璨那原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阿栗悚然一惊。
这位爷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怎么一提起晋王,脸色说变就变?
丁璨仍是负手拾阶而上,口中冷冷吐出了一个字。
阿栗头上都快冒出冷汗来,讷然道:“其实也没做什么手脚,只是暗中盯上了圣上身边的刘内监刘内监向来只知侍奉圣上,不知晋王此举究竟何意。”
“不知他何意,那就让人继续盯着,直到查出他到底想干什么,不就是了?”
丁璨终于侧过脸去,睇了阿栗一眼,神色稍稍和缓。
“记得吩咐下面的人做事仔细些,别让晋王给察觉了。”
“是。”阿栗俯首贴耳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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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也就无话,二人一路上得山来,进了镜月庵,往丁老夫人所住的院子里来。
进了院子,迎面就见品芝领着几个小丫鬟往一旁的小厅堂里搬桌挪椅。
“二爷来了。”品芝擦了擦手,笑着走上来,“今儿来客了,老夫人正在里头陪着,二爷来得正好,一会儿和老夫人一起用顿好斋饭。”
丁璨点了点头,便往禅房里去,口中随意道:“是哪家的女眷来了我进去可别冲撞了。”
“不打紧,并不是外人,是曲家的老夫人,”品芝笑着,引着丁璨往禅房里去,“还带着个小姑娘呢,不过二爷是长辈,见个面倒也不碍事儿。”
丁璨信步走着,听到品芝说的前一句话,脚下就已经慢了下来,再听到后头这句,整个人就定在了那里。
“小姑娘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品芝眨了眨眼睛,笑道:“柔柔弱弱的,好生漂亮,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
陆嘉月清澈灵动的眸子在丁璨眼前缓缓浮现,忽攸闪过。
丁璨微微踌蹰,向禅房望去。
只过片刻,转身离去。
品芝不解:“二爷,您去哪?”
丁璨头也不回,只向后挥了挥手。
“先不用告诉老夫人我来过,你好生伺候着她们用饭,我晚些时候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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