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头气的抓狂，狠狠一跺地：“你能不能认真一点！一炷香已经过去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听他此话，程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臂那里，除了先前长的一个虫洞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看了另一个手臂，也是光洁如初。

“神女是不是会骗人的？”

他这两个手臂分明好好的，按照李铁头的话来说，他现在这两个手臂不说烂了吧，也该到处是洞。

李铁头有些茫然，想反驳又实在没立场，到最后只得干巴巴的说上一句：“起码你现在状态还挺好，那我就放心了。”

角落里的林秘书身体突然抽搐一下，李铁头手上力道把握的极好，就这一手刀下去，时间到了，林秘书自然而然就会醒了。

李铁头本人也想不到他和程立居然会在这个房间里待这么久。

林秘书挣扎着，扶着墙体缓缓站起身。

毒虫离寄生者过了一炷香，该死的也都死了个干净，现在空气中没了蛊虫的味道，只是局长死亡的腐臭味。

程立不知道这两种味道，哪一个对林秘书的打击更大些，总之他现在表情很奇怪。

他扶额，有些痛苦，却没忘了正事，开口询问：“老祖，局长他？”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想再杀一次局长还要把所有的血浆都抠出来，的确是死的不能再死。

林秘书表情更加痛苦：“不知道害死局长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谁居然把算盘打到一个普通人身上了！”

程立猛然想来神女精心研制的绿玉居然被幕后人下在普通人身上，一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也很奇怪，最后竟是温笑出声，“要是让王若冰知道这事，恐怕能把她直接气活。”

“反正我现在想把他给打活！”李铁头闷哼一声。

林秘书的视线在两人间晃悠，迷迷糊糊间一个机灵，“二位是有分歧了？”

“也不算分歧吧，就是我快死了。”程立笑眯眯道，精神状态阳光灿烂，全然没有将死之人的感觉。

林秘书愣在原地，干巴巴道：“老祖就别开玩笑了，现在这修真界还有谁能对您怎么样？”

“所以对我怎么样的是上一个时代的遗物啊。”程立脸色没变分毫。

林秘书却是宛遭雷劈，程立哈哈大笑，头一次享受到了玩弄晚辈的快感，行，他以后骂老张骂的小声点。

“你差不多行了！”李铁头怒吼，眼看着他真要发飙，程立一秒收敛，正色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方才气势还如盛开的向日葵，现在李铁头恹恹的，不比霜寒的黄瓜花好多少：“我也不知道啊，这种事一般都是你来思考的。”

“在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我想去逛一逛中央街。”程立淡淡说道。

李铁头整个人就像被当头一棒锤了，愣愣的坐在那里，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却没有一个能在这个时候说一说。

林秘书刚扶着墙站起来，一个不稳又坐了回去，像脖子被卡，呼吸都急促起来，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老祖，这么严重吗？”

他简直不敢想，要是因为他导致程立陨落，程门那些人会怎么报复他？

“哦，那倒也没有。我就是单纯有点饿了。”程立顺手扔了擦血的卫生纸，毫无征兆的猛然一低头。

李铁头怒气冲冲地又挥了一把手中板凳：“程立，我操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