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自己才刚刚掏出匕首,这秦峻便被吓得昏了过去,醒来后更是失心疯了一般,叫嚷着些听不懂的话。
谁知,不久后商队带来的那封信中,表兄依然对自己装傻充愣。
这让怀春的少女遭受了最为沉重的打击,她知道,表兄是个世间少有的忠贞男子,自己只能认命了。
即使如此,她也要考察一番自己的这个夫君,若是他真的像是传闻所说的那般懦弱,自己定然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往后,就将表兄当做一个倾诉的对象罢,自己不会再去为难他了。
在改变心态之后,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在这个新的宅院中受到的束缚反而小了许多。
只要自己依照着阿母告诫的话来行事,仆婢们就会认为自己是个能够贤惠持家的女主人,就会对自己俯首帖耳。
自己想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来干涉。
当然,在嫁进秦家后,她的神经曾经一刻也不敢松懈,不断探听着魏续的风吹草动,生怕自己也步了许多妇人的后尘。
好在自己的郎君先是重病在床,闭门谢客;又是出征在外,家中闭门自守,让自己有了一年多的安稳时光。
杜婵非常享受这般环境,她其实是个很懒的女人,像只温顺优雅的猫儿般,希望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秦峻不在的日子里,她每日除了期待表兄的回信,便没有了其他的事务,无非是看看书,或者在苗圃中逛上两圈,欣赏美丽的花。
今日原本是她收到阔别已久的表兄回信的日子。
不想刚刚取回信件,还未阅读,便闻听前院中嘈杂喧闹声,迎出门外,才发觉是那人征战回来了。
她还当秦峻是那个病榻上对自己谦逊守礼的男人,因而想着自己与这男子毕竟是表面夫妻,便未曾多想,遵守阿母提点的妻子本分。
只是刚刚行至门廊处,便见到秦峻正与一女子肌肤相接,二人行状甚是亲密。
那女子生的不如她美貌,只是面容和煦,低垂的眉眼间散发出一种温润如水般的宁静。
不知为何,她忽的有种自己的领地受到侵犯的感觉,猫儿啮齿磨牙,腰臀微微绷紧,似乎想猛地发力向前扑去,以捍卫自己的栖息地。
只是,她强行按下了自己心中的奇怪感受,自己与这男子明明有名无实,自己如何在意起这等事来。
何况,自己还未辨明,他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故而是不能把身子交给他的。
所以,对他如此作为,似乎并无立场去说些什么。
在夫妻二人相互见礼后,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中。
秦峻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与这座冰山分享,他也知道,自己不在眼前这个美貌女子的心中。
杜婵似是想遵循妻子的礼仪,问些什么,可是也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张婴率先开口,只见她敛衽向着杜婵行礼,口称阿姊。
这让秦峻内心猛地一突,他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向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低头,便扣住张婴的柔嫩小手,柔声道:
“不必以姊妹相称,卿在吾心中与旁人不同的。”
张婴瞪大了美丽的杏眼,看着面前脸上没有一丝和气的夫妻二人,她不知道秦郎怎么会当着自己正妻的面说出如此暧昧的话来。
她知道,每个男人都会在情动时对身下的女子海誓山盟。
只是此时,正妻就在面前,秦郎竟然还是当众说了出来,这令她心中不由得感动非常,又担心着这位夫人被秦郎的话语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