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过去所看的城市，没有本质的区别。”冥月诚恳地回答。

“能用比喻的手法吗？”

“就像是沙滩堆起来的城堡，即使混入了石子，又用海水搅拌。”应采儿说道，“在潮汐之下，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有更加糟糕的表述吗？”

仿佛是协调彼此的位置，冥月和应采儿，逐渐熟悉了一种新的对话方式，并将一人说一句话当成最开始的尝试。

“新生的庞大之物，反而会更容易被推倒。”冥月似乎更愿意表达一种洞见。

就像细胞的体积与表面积之比般，即使在宏观尺度，稍大与稍小的物品，往往也会有所不同。

“这倒是不错，那人心又如何呢？这座城市，会值得人怀恋吗？”

“这个问题就像是，询问玄海幽明城死剩下的真人，原本的宗门是否值得怀念——他们最终却只做了守墓人。”尽管年轻稍轻，应采儿反而更傲慢些。

“这座大阵又如何呢？我听闻张师就在最高的望楼上，用乌沉铁链系缚了整座城市，无论是望楼、角楼，还是嵩岳幽泉。”

“到底只是大阵，稍有缝隙，对待真人尚可，且不如尚蜀，何况这里能看见的，又比尚蜀大得多。”冥月在表达，道宗与玄庭，占据的实在太多了，又忍不住追加一句。

“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躲藏又比寻找容易，尤其是对于真一修士而言。很快，人们就能够下定决心了。”

“所谓的很快，却和我的所知不同。”

冥月正猜测无名先生的修行时间，却听见了新的厌倦：

“将这些颜色洗净了，然后再给我取一件书院的制服来。哦，还有，给我备好相关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