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下来会解决张起灵的天授，如果解决不了也没关系，能忘掉他最好，就像忘掉从前的每一个过客，某种程度上，天授算是一种恩赐，见证亲人朋友一个个的离去，总归不是一件高兴的事。

小三爷忽而停下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或者，实在不行，有能让两人共享寿命的术法也可以。”

这一次，他不会放任张起灵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世间毫无意义的游荡，他会让胖子陪在他身边，就像从前的每一次。

“西王母在所有的故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她什么时候来找我。”

“我和玄冥有什么瓜葛，他说我骗他，我们是不是有过什么约定，让他出来，他折断我便宜儿子的腿，我要砍他半个尾巴才算公平。”

一堆正经事里夹杂了个不着调的说辞，冷不丁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语塞。

可这次就连一向对吴小佛爷容忍度过低的黎七爷也只是睨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帝休底下埋着的黑色石头是终极的同源，那么，抵御或消灭它的办法是什么？”

他们无论是谁或许不会只遇见这一次，但下一次可不一定有这个好运能够解决。

“还有玄武，这是他的地盘儿，可为什么一直没出现，亦或者，他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金银珠宝金山银山都可以，胖子他不挑。”

“青玉刀和我脑子里能看见并用到的青铜门是什么情况，是谁的手笔，又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螣蛇那个傻逼说我配不上这个奇迹，我也想问为什么是我。”

“有没有什么类似一忘皆空，哎，就是那种吃了会忘掉喜欢的人的东西，你懂我意思吧老痒，我有个恋爱脑的朋友很需要这个。”

“你们这儿有蛇吗？可可爱爱能听懂人话但剧毒的蛇，给一只，我孽债他喜欢。”

说这两个字明显是调侃，吴邪自己也忍俊不禁，他记得在南海的船上，张海楼那只白翡竹叶青，吴小毛看了好几眼，作为一个称职的爸爸，有机会还是要满足好大儿的愿望，毕竟不要白不要。

他说这话的时候，黎蔟正坐在吴邪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他的头发又有些长了，垂下来的阴影盖住了小半张脸，面上的神情看不真切。

小三爷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有的没的都算上了，解子扬只是挑着眉眼底带笑，过了好一会儿，似乎确定他没有其他要说的，才毫不掩饰的笑出声，

“让你问问题，你还搁这儿挑上了，当这儿是菜市场呢，你家开的呀。”

吴邪喝了口水，偏头看着他堆出了个灿烂的假笑。“你该我的。”

解子扬却没有反驳，反而笑的更大声了。

等他笑够了，突然抬手吹了个口哨。

尖利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回荡传出老远，也在同时，在目力所不能及的黑暗角落，一个庞大的阴影迅速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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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