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旁,汪王妃则穿着锦服,脸上清汤挂水,头发简单地梳在脑后,抚着脸哽咽哭泣。
只听那男子忍不住说道:“夫人先莫要着急,我已经着人去差五城兵马司的人去找,那人既敢掳走固安,就说明他定有所图,咱们的女儿应该不会有事!”
汪王妃抽泣道:“莫着急,莫着急,你就只会这么说,我的女儿才这么小,饿了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
“固安难道不也是我女儿吗?我这心里也急啊,但急有用吗?我的夫人啊……”那青年男子过去轻拍汪王妃,安抚道。
汪王妃又说道:“五城兵马司的人顶个什么用?王爷应该与皇上说一声,请皇上派锦衣卫去找……”
那男子,想必就是这郕王府的主人,当今皇帝的亲弟弟,郕王朱祁钰了。
朱祁钰叹气道:“此下时分,宫门皆严闭,我又怎么能进去呢?”
汪王妃无言,只能任由眼泪一个劲儿的涌出,她今年正月才刚刚诞下这个女儿,正是苦尽甘来之时,还没几个月呢,就碰到这种事,真教她心都碎了。
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唐继祖上个月刚收了个小妾,还是个清倌人,正是蜜里调油,郎情妾意之时。
本来他此时抱着小妾正美美躺在被窝里睡觉,刚刚入眠没一会儿,就被下人的敲门声吵醒,唐继祖生平最讨厌别人扰他清梦,一把推开身旁的小妾,正欲发作。
“老爷!郕王殿下府中遭了贼,小……小郡主被那贼掳走啦!”
唐继祖一听此话,犹如一盆冰水直冲天灵盖,起床气登时被灭得干干净净,转而来的是深深地惊惧,他连衣服都顾不上穿,翻过小妾的身子,连滚带爬的跑到房门口,一把拉开房门,揪住下人的衣领子便大吼。
“你说什么?你……你说得看都是真的?”
那下人见唐继祖这副模样,被吓得不浅,支支吾吾道:“这……这种事小的怎敢说笑?是郕王府的公公亲自来的。”
唐继祖也不由得下人说完,鞋都没来得及穿,猛地向门外跑去,急急跑了几步,猛然又冲回房里,大喊道:“让那群没用的东西别睡了!点齐兵马,跟本官去郕王府!”
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快便集结好,唐继祖带着这一大帮子人,着急忙慌地朝郕王府奔去。
“妙蓁姐,怎么外面突然这么吵?”
芸芸听着院外一阵嘈杂,忍不住好奇问道。
冯妙蓁将沈言扶到床上,便急忙去药柜胖抓药。
这张员外的医馆外面是一家铺子,里面可供居住,占地不大不小,五脏俱全。看台面上干净的样子,看来平日里也是有专人前来打扫,这倒正好省得冯妙蓁与芸芸二人打扫。拉开药柜,药材虽所剩不多,但也足够沈言一人用了。
冯妙蓁边抓药边说道:“我怎么知道,这又是哪家出了事?”
沈言看着身旁刚刚因太累而沉沉睡去的婴儿,他敏锐地感觉到外面的吵动定与这婴儿有关,缓缓说道:“多半,是因为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