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铭说罢,便抱着小郡主快步走回府中,看着仪铭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府内,马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恼怒地说道:“老东西!本官好歹也是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你一个区区五品长史,竟敢对本官如此不敬!”
马顺呸了一声,接着恶狠狠地狞声道:“老子倒要看看,你到了咱诏狱里,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沈言听着马顺这话里话外,都是要整仪铭的意思,连忙劝道:“马大人不可!此时正值郕王府多事之秋,若在这个时候将这仪铭扔到诏狱,郕王殿下岂能不动怒?”
沈言顿了顿,又说道:“郕王殿下是干涉不到朝政,但他,是陛下的亲弟弟!”
马顺听完脸色一窒,沈言说得一点也没错,自己只是陛下养得一条狗而已,再亲,能有人家手足兄弟亲?郕王只需一句话,自己就得把仪铭给完完整整的送回去,到时候,打的不还是自己的脸?
只见马顺面上凶厉的神色顿减,像只泄了气的河豚似的,朝沈言摆摆手,说道:“仪大人乃郕王府长史,我可不敢动,贤侄想多了,想多了……”
沈言也不再说话,与马顺站在门前,静静等待着。
大概一柱香的功夫,自府内踱来一个老宦官,掐着尖细却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对着马顺和沈言说道:“马大人,沈百户,郕王殿下有请。”
马顺和沈言顿时精神一震,一扫之前的倦怠,微微整好衣服,便在老宦官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入这偌大的郕王府之中。
二人走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回廊,不多时,来到一偏殿处。只见那老宦官伏地跪拜道:“殿下,老奴将马指挥使和沈百户给您带来了。”
老宦官话罢,便见一个穿着蟒袍,看起来精神头很足的青年直直走出,兴冲冲地看着马顺与沈言二人,笑道:“多谢二位将本王的爱女找回,本王甚是感激。”
见郕王殿下竟屈尊亲自来迎接,马顺受宠若惊的伏地跪拜道:“郕王殿下言重了,这京中出现如此猖狂之贼,本就是下官的失职,如今也只是下官的将功补过,还请郕王殿下恕罪。”
沈言见马顺都跪下了,有样学样,也伏地跪拜。没办法啊,俗话说入乡随俗,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未来的景泰帝,跪就跪了,权当跪皇帝。
朱祁钰将马顺扶起,呵呵笑道:“马指挥使切莫这么说,快快起来,此事多亏马指挥使尽心,如今本王的爱女既已无恙,本王又何来怪罪一说。”
马顺又行了一礼,说道:“这找回郡主殿下的,乃是下官身后这位,沈言,沈百户。”
“哦?”,朱祁钰带着些诧异地看向马顺身后的沈言,沈言此时也起身,一发不发地站在马顺身后,朱祁钰缓缓说道:“沈言……好!本王记住你了,今日接回本王爱女,日后本王定有重谢!”
沈言连忙行礼说道:“多谢郕王殿下!这本就是下官份内之事,下官惶恐。”
朱祁钰脸上带着温和地笑意,说道:“沈百户不必多礼,你对本王的爱女有恩,也自然对本王有恩,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