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琨,你居然还活着?”
“在下如果被毒死,谁跟朋友算这笔账?”
黄坤反而后退了两步,事实很明显,要解决宋三娘的问题,必须要等到这批蓄意巧取豪夺的人物之间的争斗有了结果,而任他们自相残杀对办案的一方绝对有利,所以他暂时退居第三者的地位,采隔岸观火的姿态。
夏侯刑风的想法跟黄坤一样,但他担心一点,就是老干爹的情况不明,如果老干爹不出面,宋三娘是否肯交出“墨玉麒麟”大成问题,他现在又不能离开去找老干爹,因为现场的情况变化难料,唯一寄望于小泥鳅回头,那小精灵点子很足,说不定他现在正在营救他的师父。
“朋友谅来不是无名之辈,肯见示来路么?”鳌琨总是那么斯文,在任何状况之下都保持他出众的风度。
“用不着!”
黑衫人阴阴回答。
“能把帽子抬高些么?”
“无此必要!”
“如果在下记得不错,朋友曾带走了在下一把飞刀!”
他这句话是指在客栈房间遭遇突袭之时,曾经发出飞刀伤了对方,因为现场窗下留有血迹。
“不错!”黑衫人承认了。
“在下的惯例,发出去的刀必须收回。”
“你有本领便可以收回。”
“那当然!”鳌琨笑了笑道:“朋友身上带的毒物如果还没用完就趁早用,在下的刀一出手朋友便没有机会,同时提醒朋友一句,别打算逃走,朋友的行动再快也没在下的刀快,所以只有面对面解决之一途。”
黑衫人蓦然扬手,两点黑星电射而出。
鳌琨没碰刀囊,他的飞刀早已扣在手中,右手一抬,两点亮光迎向黑星,惊人的手法和准头,黑星与亮光相碰下落,也就在同一瞬间,左手微抬,亮光闪射,太快,快得就像电花乍闪,而且一闪即灭,原先的两点亮光落到地面,他没再一步行动。
“嗯!”黑衫人发出一声闷哼,身形晃了两晃,“砰!”然栽了下去,遮脸的笠帽滚开,露出本来面目。
鳌琨从容举步,捡回掉地的两柄飞刀,然后步近黑衫人,收回插在心窝的飞刀,再搜身,果然得回那柄被带走的飞刀,刀放回刀囊,才开始审视黑衫人的面目。黧黑的皮肤,凸额凹眼,眉骨紧盖着眼睛。
这份长相根本不类中原人物。
他是谁?
鳌琨看了一会,摇摇头,他认不出来。
现在,鳌琨取代了黑衫人的位置,距离宋三娘最近,黄坤远在一角。
该现身的都现身了,独独不见卜芸娘和姽婳。
夏侯刑风在考虑他该采取什么行动?如果鳌琨不计利害而向黄坤出手,以目前的距离,势无法加以援手……
鳌琨侧向黄坤。
“阁下尊姓大名?”
“姓黄。”
“既是官差,该称阁下一声黄爷,眼前的情况可以说是江湖事件……”
“是公案!”黄坤立即打断了鳌琨的话头道:“本人是奉命办案,凡是阻挠办案的都算干犯国法。”
突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接口道:“黄爷,这里可是荒山野岭,最好不要谈什么王法!”
人随声现,赫然是“御凤仙子”姽婳,她还是在关里酒楼所见的朴素装束,步履轻盈,走到靠近鳌琨数步之隔的位置停住,看样子她早已隐身在岩头峰壁之间。
“御凤仙子!”
黄坤冷冷地说了一声。
“小女子正是!”姽婳柔媚地笑笑。
夏侯刑风的心情紧了起来,看来自己非现身不可了,在潜意识里最不愿发生的事终于要发生,双方非对上不可。
小泥鳅忽然出现在夏侯刑风身边,脸上尽是惶急之色。
“你师父呢?”
夏侯刑风迫不及待地问。
“事情很糟糕!”
小泥鳅用衣袖抹了一把汗。
“怎么个糟糕法?”
“家师现在不能行动。”
“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欧爷父女费了不少力气才在一个岩洞里找到家师,他是被两个老杂毛用迷药迷倒的,人清醒,也能开口,就是全身瘫软不能动弹,欧爷束手无策……”
“人在哪里?”
“岩头的另一端。”
“两个老杂毛已经被毒蜘蛛噬伤,是从这边走的!”用手指了指方向道:“你快去找,找到了设法逼出解药。”
“好,我马上去找,对了,家师说,务必请古爷保护三娘的安全。”
说完,匆匆奔离。
夏侯刑风准备现身出去。
“黄爷!”姽婳笑得很妩媚,声音既娇又脆道:“这里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我认识,在百粤一带极有名气,是家喻户晓的职业杀手‘阎王令’邝亚雄,如果不是遇上‘第一滴血’死的可能是别人,他还有个搭档没现身……”
“阎王令!”黄坤点点头道:“是听说过!”
“黄爷!”姽婳自顾自说下去道:“他那搭档一现身,情势就会改观,眼前的事实是一些江湖人物要从当初窃宝者的手中夺宝,引发了一场血斗,刀剑无眼,凡是插一脚的死伤各自认命,谈不上什么干罪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