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匈奴营中的残部还在与陈军厮杀,但却渐渐平息下来,只见匈奴左贤王呼延索利正被凯尔押着走进营中,凯尔边走边用匈奴语言朝四周喊道:“匈奴士兵都放下兵器!你们的大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想要活命就都停止抵抗!”
“大王!”不少匈奴兵一见自家大王都被敌方生擒哪还有抵抗的心思,都放下了武器。
见还有几个不愿投降的将领,索利一脸无奈地对他们说道:“你们暂且放下兵器,之后的事我们再……再想办法。”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这样羞耻的话。
拓顿与阮昭斗了几十合未分胜负战意正酣,见到左贤王最终未能逃脱十分懊恼不甘,他突然扔下阮昭不管,把大刀也“叮啷”一声抛在地上,翻身下马跑到索利近前拜倒在地:“大王!您怎么被他们给……诶!”
“是我疏于防范才让你等跟着我遭此大败……”索利见到忠心耿耿的战将拜倒在自己面前,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这时中军司马向访也将冯怀从城中请了出来,冯怀大难得脱,见了张焕也是感慨万千。
“张元帅,大漠一别已有六载,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再见,张元帅救命之恩,末将无以为报。”说着就朝张焕一拜,冯怀被困孤城二十余天,每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瘦削了不少,但是说话仍然铿锵有力中气十足,举手投足都透着大将风范。
张焕赶忙扶住冯怀:“六年零四个月,冯将军瘦了不少,想必困守多日吃了不少苦啊。”他又伸出手拍了拍冯怀的肩膀:“千万别说什么救命之恩的话,没有你在此要地坚守,匈奴怕是早已南下,你我都是为国分忧啊。”
“败军之将何言为国分忧……”冯怀看见旁边被凯尔押着的左贤王索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恶狠狠道:“他如何处置?”
阮明见冯怀一副杀之而后快的样子,赶忙接过话茬:“匈奴单于和右贤王还有数万大军就在距此不远处,若要退敌,还需借助左贤王之力啊。”
“不错。”张焕附和,他又凑近冯怀旁边小声道:“他轲莫顿能拿冯将军为饵,本帅自然也能拿左贤王钓他这条大鱼!”
之后诸将将匈奴俘虏一并押入城中,而索利和其他几名匈奴战将则是被软禁起来,依照张焕的吩咐好生款待。
这日巳时刚过,匈奴单于轲莫顿就接到了左贤王索利的求救。
大单于轲莫顿高坐帐中,他一双鹰眼,一脸虬髯,身材魁梧,相貌威严,左侧站着长子屠耆王获宽,获宽和父亲一样身材伟岸,一脸严肃,右侧站着次子谷蠡王答律,他则一副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家大王索利现在何处?”见到败兵,轲莫顿赶忙询问战况。
“左贤王他正在营中与陈兵浴血拼斗,但是狗陈兵实在是太多了,杀也杀不完,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啊,请大单于速去增援!”
轲莫顿看着这个跪在面前长相英俊却丢盔卸甲灰头土脸的小兵心生疑虑,低声说道:“本王今早才接到斥候探报,说北舆城上插满了陈国援军的旗帜,难道他们汉人有飞天分身之法?能够飞过我军的埋伏直接袭击左贤王的大营?”
“哎呀大单于,咱们让陈军的诡计给骗了!他们哪有什么飞天之法,他们是绕过了咱们的埋伏,从东边袭击而来的!”
“原来如此,陈军果然狡猾……你怎么这般眼生?你是哪支部队的?”
“小的是左当户诺护拓顿麾下的,刚来不久,所以大单于您看着眼生。”这匈奴小兵甚是谦卑,边说话还边给轲莫顿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