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摔门而出,心中郁郁不平之气实在是难以抒发。
他想不明白,身为礼部官员,不应该为官家排忧解难吗?再不济,也可以去鸿胪寺和他国之人进行交谈,万一能知道一些闲情逸事,从而分析出来一些情报呢?
寻得一处酒楼,叫了几壶酒,又点了几个小菜,自斟自酌起来。
“这位兄台,我见此桌只有你一人独饮,可方便拼个位置?这天润楼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在下找不到位置了。”
陈亮瞅了一眼来者,说道:“无妨,只是莫扰我喝酒。”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冯武等,他自己在郊外耍了一趟枪法,恰逢肚子饿了,跑到天润楼来安抚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刚一进楼,看见一名书生在独饮,在书生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忧国忧民的气质,和幼安无二。
便心生好奇,与他同为一桌,打算好好打听下他的来历。
“兄台,在下冯武等,不知。。”
“陈亮,不要多言,让我安静的喝完这一壶酒。”
冯武等看着陈亮,说道:“一人独饮未免也太过无趣,不如你我二人共饮,我看陈兄眉间有郁结之气,可是遇到烦心事?不妨倾诉一番?”
陈亮饮尽杯中酒,唤来小二,填了一副碗筷。
说道:“昔日,家兄陈东,上书于陛下,意图恢复,怎料被奸臣所害,沦为黄土,今日在下身在礼部,却见得礼部诸位大人,为了鸡毛蒜皮之事而吵闹不已,全然不思报国之志,故而心中抑郁难解,倒是让冯兄看了笑话。”
冯武等一听,好么,随便出来吃个饭,就碰到了礼部的人。
也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问道:“冒昧问一句,这武举之事,大概也归礼部统筹罢?”
陈亮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今日都在讨论册封之事,无人讨论武举如何如何,眼下官家正意图北征,可礼部这群人,宁可为了册封之事争吵,也不肯谈及武举之事。”
冯武等听完,举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杯中之物,喃喃说道:“如此一来,那岂不是。。那岂不是。。”
瞬间说不下去,唤来小二,点了一坛烈酒,吨吨朝着嘴中狂灌。
这一举动将陈亮吓了一跳,酒也不喝了,低声询问道:“冯兄?何以至此?”
说着,注意到冯武等的手心处,有着厚厚的茧子。
心里想着:“这怕不是来参加武举的生员?看手中的茧子,应该是擅长使用长枪等物。”
拍了拍冯武等的肩膀,说道:“冯兄不要顾虑,武举肯定会照常举办,只是在下有一事未解,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武举?”
冯武等此时已经醉眼迷离,喃喃说道:“我自北南逃于此,本想加入背嵬军,却是被嫌弃。吾有一友,唤做辛弃疾,前几日传信与我,说圣上欲练新军,军士皆从武举内选拔而出。故而,心念武举之事,望早日加入新军,北上痛击,兴复山河。”
此话一出,倒是让陈亮热血重燃,说道:“冯兄有此志,当浮一大白,不若我与你一起投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