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时晓从未如此深刻的理解过一句话,直到——格里斯那黑洞洞的枪口直挺挺的这样对准了他的脑门。
虽然貌似他并没有真的想一枪崩死自己的迹象,但是谁拥有枪杆子谁就拥有话语权。
即使他并不畏惧死亡。
所以反驳的话语就只是在心里匆匆咆哮而过,时晓神色平静的继续与格里斯对视着。
“唉……真是无趣的反应,时间现在可经不起浪费,你就不能随便什么也好,说两句吗?就只有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可真没意思。”
格里斯嘟囔着怏怏将手收了回来,枪放下。
“我说了,问了,你会回答我吗”
大致摸清了格里斯直率豪爽性子的时晓,选择了最直截了当的打法,坦率地发问。
“只要是我知道的,当然,我会有问必答,只是——”
看着终于肯对上话的时晓,格里斯哐哐拍着胸脯保证着。
可是保证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带着条件的转折就出现了。
“只是,现在你只能提问三个问题,我也只能回答你三个”
“为什——”
像是知道时晓马上就要说出为什么似的,格里斯没有停顿的接上了他的回答。
“为什么?现在的时间可经不起浪费,记得吗?我刚说过”
格里斯走上前来,指尖触及时晓胸口那一大滩暗色的痕迹,衣服有着破损的洞状缺口却被凝固的血色胶体粘连住。
时晓感觉到了一股小小的推力,格里斯碰着伤口的手向内按压,暗红的痕迹中心又涌现出新鲜的红色,血液从情况不明的伤口处流出,时晓却并未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疼痛感。
“你应该并没有什么感觉,才刚骸化的时候,一切的连结都还未建立好,疼痛是感知不到的”
时晓扯拨开衣服被粘连的地方,掀起看到了那个伤口,几乎将他贯穿的贯穿伤洞口似的向外延伸,皮肤表层狠戾的被翻卷起,血肉模糊的内里似乎能看见自己的骨头。
可是这一切却好像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一样,正如格里斯所说的一样,时晓毫无感觉。
“所以不管怎样,你目前的身份定位还是一个从虫巢逃脱出的幸存者”
“一个,受伤了的幸存者”
格里斯看了眼周围,示意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貌似正在等待他们谈话结束的人们。
“所以我才说时间很紧迫,我们交流时间过长会让他们起疑心的,受了伤的你就该迅速被我问完里面基本情况然后乘上下一轮的逃生飞船前往安全的地方安置”
手里的烟被吸完,格里斯将烟头丢在地面上用脚碾了两下,摆出一副要开始认真谈话的架势。
“但是无论如何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之后会到那里去找你的,卢西奥·格里斯,这是我现在的名字,是不死鸟工会的副会长”
“如果你一直没有等到我的消息可以去最近的联邦工会咨询处要我们工会的总号,到时候会转拨到我这的”
不死鸟……时晓感觉自己似乎对这个工会的有些印象,是一个知名的雇佣兵工会,里面的团队曾创下非联邦军无军用武装机甲剿灭A级虫巢的壮举,在当时轰动一时。
剿灭虫巢本是只有正统联邦军才能做到的事情,没有经过系统训练没有武装机甲的平民百姓是无法与虫族战斗的这是最普遍的大众想法
于是他们这项壮举颠覆了人们的传统认知,从那之后掀起了一波雇佣兵狂潮,一举成为最吸金的行业之一。
但是当时的死亡率飙升,机虫异兵的救援任务增多难度增高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时晓点了点头“好,这些我都记住了,那么我可以开始提问了吗”
“当然,但是我要友情提醒一下,最好问些之后你马上要用到的”
格里斯随意的摆了摆手,将手示意的指向时晓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