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狯岳猛地抬头，眼白遍布着暗红血丝，看上去颇为狰狞。

连呼吸都愈发粗重。

像是陷入惊怒之中

惊的是，东门雪的实力为什么会这么强，攻击无用就算了，还被他一下子干掉，这要是生死战，他在第一招的时候就得凉。

怒的是。

自己的秘密被他发现了！

该死！

这家伙是怎么能在一招过后看出自己爆发力不够这个缺陷的！

“嗯？你什么你，不会被我猜中了吧，哈哈，我的眼力还是不错的嘛，啧啧，没想到你叫的那么欢，连雷之呼吸最基础的能力都没法使用，要知道雷霆一闪可是雷之呼吸是精髓。”

东门雪轻轻笑了笑，声音夸张似的提高了一度，语气中尽是嘲讽，

“真不知道你的培育师是哪位，竟然会放任你这样的弟子结业，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弱成这幅模样，装什么大尾巴狼，回家再修炼几年吧。”

“我就不奉陪了，还以为你多强呢，敢这么跟我幺五幺六，合着不过一跳梁小丑而已，甘露寺，我们走，不用理会这家伙了。”

说罢，东门雪挥手示意身后的甘露寺蜜璃跟上，越过狯岳那不知是因害怕还是因愤怒而颤抖的身躯，眨眼消失在山脚下的茫茫雾气之中。

伴随着两人消失不见。

空地边缘，围观的那几人再度交流起来。

“不会吧，狯岳这么弱吗？亏我还以为能看一场教训小白脸的好戏呢。”

“什么小白脸，你没看他一下子将狯岳甩出去了么，这要是弱，那我们算什么。”

“……你说的是，我们应该不是他的对手，幸好没有冒头，不然被教训的就是我们了，但狯岳……”

“师兄，真的有连呼吸法的基础剑技都用不出来的剑士吗？像我们修炼风之呼吸，如果连风刃都挥不出来，应该是要被师父逐出门户的吧。”

“……”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狗屁话！”不远处，听见这些话语的狯岳陡然间升起极度的不爽情绪，强撑着一口气站起身，拭去嘴角血液，他走到日轮刀前，拔刀朝着二人道，

“躲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可不好，我不管你们修炼的是什么呼吸，要是不想死的话，最好给我闭嘴！”

见他这幅模样，两人不再说话了，不是怕了他，而是担心他暴起伤人，最终交起手来导致内伤发作，死在他们手上，那麻烦就大了。

不要和一个疯子讲道理，这是师父教给他们的。

“师兄，我们走。”

深深看了狯岳一眼，一声落下，两人离开了。

徒留狯岳站在原地剧烈喘息着。

眼神忽而闪烁，像是在平复情绪。

……

“东门先生，你在干什么？”

藤袭山外。

甘露寺蜜璃低眉扫过东门雪蹲在地面玩弄兔子的样子，一时竟有些不解。

“没什么。”

东门雪敷衍了句，将兔子放回草地，起身继续按照原路前进。

只是。

谁也没看见。

兔子刚刚站立的地面正残留着一滴蔫红的鲜血，而那兔子眼中的红光更甚，两颗板板正正的门牙变成了密集如鲨鱼般尖锐的虎牙。

回眸注视着东门雪消失的方向。

眼底竟闪过一丝人性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