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采薇随人去了二楼,而大堂仍有不少人谈论刚才那首曲子。
聂锋端着酒杯,提着酒壶,挪到了陈金身旁坐下:“陈大人,想不到你不但砍头技术一流,原来还这么有才华。”
“纵观整个镇狱司,在你之前的所有镇狱捉刀人,全都是跟我们差不多的粗胚武夫。”
“我果然没看错,陈大人你在历任镇狱捉刀人力,绝对是别具一格的存在。”
面对聂锋的不吝赞赏,陈金深知骄傲乃人之大忌,正色道:“我也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陈大人你太谦虚了。”
聂锋满脸歆羡,“我有预感,今晚过后,采薇方才所唱词曲,必将风靡乾元城大小青楼。”
而陈金之名,也将因为此曲,流传于各大青楼花魁之间。
到了那时,登门求陈金填诗者,必定多如过江之鲫。
“如果真有这般景象,那么吾辈的终极梦想,或许就能在陈大人身上实现。”
长得帅又这么有才华…艹,还让不让人活了…聂锋心里更酸了。
韩荆等人也都向陈金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倘若果真如此,那陈兄弟以后岂不是要成为各大青楼的座上客了?”
“陈大人,苟富贵,勿相忘啊。”
“是啊,我的要求并不高,以后陈大人每个月只带我逛两次琴清阁就够了。”
花魁捧酒,美女弹琴,素手捏肩,温软在怀…想想都让人鸡动不已。
“夸张了啊。”
陈金笑道,“喝酒喝酒。”
当即,推杯换盏,殷勤劝酒。
正兴浓之际。
身后不远,徐茂清那愤愤的声音再次传来:“师兄,就是他!”
“就是他大言不惭说,你给秦先生填的《鹊踏枝》是烂诗,狗屁不通,垃圾不如。”
在徐茂清的带领下,十几个满脸怒容的书生,如古惑仔般,盛气凌人,朝着陈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大堂中,不乏其他书院的读书人,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白衣书生。
“这不是洙泗学宫周大儒座下的得意门生王伯安吗?”
“听说前日,王伯安作了一首诗,在圣庙请圣裁,竟是传世之作。”
“传世之作?真的假的?”
“洙泗学宫虽然封锁了消息,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国子监那边很快便已得知了此事,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
“王伯安现在是几品儒修?倘若真能做出传世之作,前途不可限量啊。”
“无论怎样,反正国子监这次是被洙泗学宫压了一头。”
对于现场不少读书人而言,洙泗学宫乃是朝圣之地。
能够在洙泗学宫求学的读书人,无一不是天之骄子,况且是写出了传世之作的天才。
在他们眼中,更是如神祇般的存在。
但见白衣书生长衫宽袖,走路时两袖生风,顾盼间双眼生辉,清眉微挑,尽是傲色。
在十几个书生的拥簇下,如众星捧月,缓步走到陈金的身后。
徐茂清狠狠地用脚踢了一下陈金屁股底下的板凳,喝道:“小子,赶紧爬起来,给我师兄跪下道歉。”
与此同时。
白衣书生负手而立,睥睨满座,见座中尽是武夫,脸上鄙夷更浓。
但,下一秒。
他看到了角落里的韩荆,突然愣了一下:“韩大人?”
韩荆正低头喝酒,待看清对方的相貌,同样也是一愣。
不知为何,白衣书生的心底,忽然涌上了一缕不祥的预感。
恰此时。
陈金眉头紧皱,转过头来。
正好跟站在他身后的白衣书生四目相对。
“是你?”
陈金和白衣书生同时道。
“你、你是陈大人?”
白衣书生紧紧盯视着陈金的面庞,有些不敢置信。
“是我。”
陈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