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给他感觉愈发强烈，穆天泽随口一问，即便那火焰魔女不回答，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答案，有了猜测之后，那些证据实在是太多了，譬如比起妖魔更像人类的精神世界、譬如身上保留着一些在人类社会生活过的痕迹、譬如那，高度发展的文明社会独有的‘羞耻心’，尤其是最后一个，几乎能断定这个火焰魔女曾经就是人类。

他还记得自己说要观摩炎姬孕育的过程时，这火焰魔女的情绪波动，妖魔哪怕长期居住在人类社会，也会由于生理和精神构造的不同，很难真正理解‘羞耻’这种感情。

“呤~”

火焰魔女第一次发出了声音，声音倒是很好听，那是以人类的声线，除了那些技艺高超的模仿者外，几乎不可能发出的声音，婉转动听，有点类似百灵鸟那清脆的叫声。

“是吗，久到你自己都忘了啊”

穆天泽没有进一步探究的欲望，每个人的都有自己的秘密，比起揭开人心中的秘密，他更喜欢揭开世界的秘密。

“呤~”

但被点破了自己曾经身而为人的事实，似乎让火焰魔女那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本能被唤醒，倾诉的欲望明显增加，拥有人类那丰富敏感的精神世界，又怎么可能真的能忍受孤独？

“你说感应到了很多陌生的气息，害怕他们伤害炎姬？那你不害怕我吗？”

穆天泽有些好奇了，他原本以为这火焰魔女是感受到了他的强大，自认为反抗不了，索性以交易为借口进行让步，但他现在发现，那东西好像是眼前的生物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珍宝，这样的生物，真的可能因为实力而妥协吗？

还是说，害怕他恼羞成怒伤害炎姬才妥协？

可二者都不像，他不信思维已然退化到了如此简单地步的火焰魔女，能转过来这么大一个弯，懂得隐忍，用这么温柔的态度来麻痹他，所以是这火焰魔女真的很信任他？

“呤~”

“原来如此，你能通过那些散落的劫火观察么，有趣的能力”

穆天泽摸了摸下巴，似乎明白了什么，这能力确实很特殊，至少他都没有察觉到自身被窥伺的感觉，这种被动的无意识窥探，确实是不好察觉，毕竟主动收集信息才会对信息产生干扰，也即是观察者效应，他根据那种信息扰动就能找到源头。

可被动的观察只是自身逸散出去的信息，像是主动撞到别人视线里，被无意间看了一眼，那确实不容易察觉。

“不过你应该是整个灼原最强大的那一批生灵了吧，还有能让你产生威胁的生物？”

“呤~”

“害怕人类却不害怕我？”，穆天泽眉梢一挑，“多少有点看不起我了”

他只是随口调侃了一句，但那火焰魔女却突然转身，认真地摇了摇头，“呤！”

“好了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不用这么认真地解释”

他有些无奈，不过这生物确实直觉很准，他的欲望比其他人淡了很多，颇有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感觉，对于炎姬，他还真没有要带走或者伤害的意思。

炎姬也不是他理想的宠物，他最优先的选择，还是那种有高等智慧，符合人类审美，能口吐人言进行交流的生物，但这世界能满足他条件的太少了，他倒是听说埃及有一些能说人话的美杜莎，可他看过一些资料，那两个领头的姐妹丑得一言难尽，反正他不是想再看第二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