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魔鬼,追上来了!
伊薇儿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她带着瘆人的笑容走到了阿莫斯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背叛主人?”
阿莫斯露出讨好的笑脸,双腿止不住地发颤。
“伊薇儿小姐,您听我解释……”
话音未落,伊薇儿抬手一刀,精准地割下了阿莫斯的耳朵。
血液滴落在草地上,树林里回荡着惨叫和欢笑。
“我最烦听到,解释,这个词了。大人做错了事,难道不会道歉吗?”
“对……对不起!对不起!”
阿莫斯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伊薇儿又是一刀,插进了阿莫斯的右眼,接着把他的眼球连根拔起。
“应该向主人道歉!”
阿莫斯疼得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死亡,已然变成了一种奢望。
可绝望的声音再次响起:“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
加的斯城,一栋三层小楼里。
提尔斯与塔尔对坐在桌前,闲聊着等候伊薇儿回来。
“所以大人给伊薇儿登记了自由民的身份,阿莫斯对此并不知情?”
塔尔又斟满了一杯葡萄酒。
“没错,现在矿场和马场的所有权都在伊薇儿名下。”
提尔斯庆幸自己在罗马共和国末期,女性拥有一定的经济地位。要是再早个一百年,这种操作是不可能实现的。
“昨晚我还打乱了账目,又加了许多假账进去,他们想一天之内就找出来,恐怕不太现实。”\t
对于提尔斯的智慧和谋略,塔尔也算亲眼见识过,所以并不感到惊奇。
“那您不怕计划提前败露吗?这种事情只要稍微留心一下,马上就能察觉到。”
提尔斯举起酒杯:“我确实有赌的成分。但事实证明,越是以为胜券在握,就越会漏出破绽,他们输就输在过于自大了。”
其实这更得益于前身给阿莫斯留下的印象,老实笨拙,不懂变通,这才让那三只老狐狸放松了警惕。
“东方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用来形容他们非常合适。”
塔尔听得津津有味:“既然如此,为何您只转移了马场和矿场呢?如果是我,就多转移一点财产。”
提尔斯放下酒杯:“如果真是那样,难保阿莫斯不会发现。”
“而且有这两项资产就够了。矿产和马匹是伊比利亚的天然优势,在不久的将来,罗马会非常需要这两项资源。”
行业风口加区位条件,这就是麻袋装钱的奥秘。
提尔斯说完,望向窗外的月色,人也沉默了下来。
塔尔看出了他的心思:“大人在担心伊薇儿小姐吗?”
“不,我在担心那三个倒霉蛋。如果真被伊薇儿当成玩具,那还不如死在克拉苏手上。”
临行前,提尔斯嘱咐过伊薇儿,要让那三个人没有痛苦的死去。
但如果这个时间还没回来的话,那她应该是玩得很起劲。
塔尔一语道破:“那大人就是在担心伊薇儿。您担心她变得越来越残暴,越来越扭曲,最后彻底失控。”
这个说法也不全对,经过这件事之后,提尔斯的观念已经有所转变。
他培养伊薇儿的目的,只是想充分利用她的天赋。在他眼里,那个女孩始终有人性的一面。
就算她私下会变成残忍暴戾的魔鬼,那也是这个世界欠她的。
“如果是那样,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塔尔对这话感到十分震惊。
一个疯子和一个想驾驭疯子的疯子,显然后者更为可怕。
正说着,伊薇儿从窗外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
看她浑身浴血的模样,提尔斯明白她今晚玩得很尽兴。
“主人,我回来了。”伊薇儿语气轻快。
“辛苦了,没受伤吧?”
“当然没有,啊……”
伊薇儿很不自然地亮出了手肘后侧,那里有一条崭新的刀口。
提尔斯有些无奈,但也配合地说道:“在这等会,我给你包扎一下。”
塔尔看着这拙劣的演技:那条口子的位置,明显就是伊薇儿自己划的。
提尔斯也心知肚明:以她的身手,处理三个连武器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受伤?
但伊薇儿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得到主人的关心,她什么都愿意做。
提尔斯细心地处理起伤口,伊薇儿则尽情享受着爱抚。
“哦,对了,换身衣服吧。”
可能是今晚的杀戮带来的愉悦,伊薇儿破天荒地请求道。
“主人,我手上有伤,可以……帮我换吗?”
提尔斯愣了愣,在联想到了一些画面后,他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要在欲望和理智之间做选择,是人生最不幸的事。
提尔斯向塔尔投去求助的视线;伊薇儿也看向他,眼里写着:别碍事。
塔尔十分知趣:“我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