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测不出来，但是，这件事确实蹊跷，本该无事的地方出了事，还是青天白日发生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这次得小心行事，绝不可轻举妄动。

不过，没想到，此时已是深夜的外海依然有船在行驶，他们看不见他，但他全都看到了。

有商船、有客船、也有海贼船。

至于船上有什么人，在干什么，他没有细看，因为维持视野也是很耗费气的，多亏他这段时间勤加练功，否则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

左右无事，他转身背对着船头，盘腿坐下，边查看周围，边补充些气，最好两厢相抵，为明天的大事做好准备。

霸洋在入睡时，心里还有些顾虑，不敢踏实睡去，可是又想到他的本事，又想到今夜几次以小人之心度……仙了，心里实有羞愧，决定就听从他的建议，这一夜交给他，他也确实不比当年了，近来越发觉得精神不济。

待天蒙蒙亮时，霸洋突然惊醒，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可就在下床的那一刻，一只脚踩进鞋里他才想起来自己在哪，要去干什么。

他抚了抚气息混乱的胸口，平息了片刻才继续穿鞋。

穿好衣服从船舱出来，海面竟然起了大雾，太阳还没出来，空气中都是海腥味儿，兄弟们都已经起来了，船上静悄悄的。

系着衣带走出舱门，拐下楼梯，遇见自家兄弟点头示意，等他到了甲板上，才看到发生了何事。

他才在甲板站稳，就看到前方有两个背靠背被捆在一起的人，嘴被破抹布塞住了，看到他就朝他呜呜叫。

他快步走过去，船上薄雾飘荡，到了跟前他才看到仙人就在这两个人前面不远处，他绕过他们走向他。

“这二人是？”他指着地上的两个人。

林岁功对他说：“这两个人是昨夜抓到的两名探子，一直在水里，差点儿错过了，就抓上来交给大当家审问，应该还有一些，但是我想这两个应该就足够了。”

霸洋大吃一惊，然后躬身一拜：“多谢您！我这就让人去审，您辛苦了一夜，该去歇息休整了，还请去船舱歇息，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无妨，这一夜我也算休息过了。”吸收了一整晚的月光，雾起了才停下，气的消耗弥补了大半，也算能接受。

“那好，您轻便，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他们，我先去审他们了。”

“嗯，不用管我，你们轻便。”

霸洋点头，转身走到那二人旁边，对海贼们说：“把他们绑在桅杆上，先抽一遍，肯开口了再停下。”

“是！”周围的海贼沉声应答。

那两个被抓的探子登时被吓得面如土色，病急乱投医地去看林岁功，嘴里呜呜直叫，希望他能救救他们。

可林岁功早已转过身去，重新回到船头，拢在袖子里的手无意识攥紧，目光望着前方雾气弥漫的海面，心中也似起了雾。

虽说我答应帮他们了，但是……这样做对吗？

他迷茫了，他深知自己以前一定不是残忍的人，因为他一想到这种事就厌恶。

听着背后传来的惨叫声和鞭子的破空声，他的心也随之颤动，思绪更加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