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捺住内心的冲动,缓步向前。
大殿门口有四个看守,还带着刀。
两人钻进草丛里绕到后方,从一块较高的土坡翻进了院墙。
正殿里歌舞升平,不时传来一些男人的笑声,还有一些……夹杂着惨叫。
江玉听力极好,这些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里就像戴了个耳机那么清晰。
脸色铁青,与青禾分工,一左一右开始寻找。
除了正门的守卫以外,里面没有任何看守的人,倒让江玉方便了许多。
她打开一道侧门,刹那间眼前闪过一个黑影。
还没等她反应就被对方掐住了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自己的反抗对于这人来说犹如蚍蜉撼树。
“不想死就别出声。”
江玉艰难的点了下头,对方却没有减小力道。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只依稀看出对方是个男人,很高大。
王玲,对不起,不能找到你了。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脑袋再次突突跳动。
眼前突然划过许多画面。
“妈,你想好了吗?”
她眼前站着一个哭肿了眼的中年女人,眼睛里只有对生活的绝望,看不到一丝亮光。
“离,必须离。”
——
“妈做手术你说请不了假,转眼就因为想给自己做体检就回来了,放谁身上能不寒心?回来之后你又真的关心过她吗,照顾过她吗?”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神情冷漠的中年男人。
“你妈那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我回来她连话都不跟我说,谁受得了,我真的很压抑。”他还在狡辩。啊
“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没点数?要不是你多次出轨、撒谎成性她会变成这样吗?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她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就是因为嫁给你才受了这么多的苦。别在这儿假惺惺的,想分财产,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不可能!”
——
“你以为你当个主管就了不起了吗?一下班就开会,一吃饭就加班,回家还要秒回你的信息,不回就电话轰炸。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起码有三十把!还骂我,你算老几?”
“不想干就走人,没人逼你!多的是人愿意干这份工作。”
“走就走,立马给我结工资!少一分钱劳动局见。”
——
“下一站:仁盛路站,请要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啊啊啊——”
“嘭!”
“救命,救……”
——
“你就给我跪在这里直到天黑,不许吃饭。居然敢打你弟弟,真是反了天了。”
面前是插着腰骂她的母亲,她哭着道:“我没有,真的没有,是弟弟打了我,看见娘来了之后自己倒在地上的。”
“还敢胡说,多跪一个时辰!”
——
“就让她待在屋子里反省,谁也不准去看她,也不准给她请大夫!”
“是。”
屋外是晴朗的天空,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亮却温暖不了这张陈旧的小床。
床上的人浑身通红,发着高烧,干涩的喉咙里说不出一丝声音,生生烧死在了这间无人踏足的屋子。
过了半个时辰,本该毫无生气的人,胸膛竟有了微弱的起伏。
江玉陡然睁开眼睛,从记忆的漩涡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