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叫黄宗胜,当年是定州城里的名医,尤以治心绞痛见长。治病救人,按德行医。贵族豪门与平民百姓同一药方,同一药价,同一疗效,没有高干病房。
远近皆有口碑。
就来京城买下一栋木楼,正二八经的在天子脚下行医就诊。
到了杜申的爷爷这一辈,杜家是该发迹的时候了。
不好的是,杜老爷子得上了心绞痛。10天一痛,找到黄宗胜,要求给他治好。治好了,千金不吝,治不好,烧了你的木楼子,滚出京城。说这话的是只有12岁的杜申,杜老爷子的孙子。
岁数不大,俨然一个狠厉的角色。
黄宗胜治心绞痛有一手。可是但是,并不是百分百药到病除。比其他医生,治愈率多上几个百分点,也有治不了的时候。再好的名医,也不敢保证有病必治。
就没把杜老爷子治过来,痛得地上打了几个滚,嗝屁去了西天。
黄宗胜没把那12岁劣童的话当真,还是天天如常,早出晚归,在正街的医馆出入,带着一身的药草味儿与邻居打招呼。
“黄药师,您好!”
“你好你好。”
“黄药师,我家那位的药完了。”
“完了就可断药,别忘了这一个月不要同床。”
就没注意到一双阴鸷的眼盯着黄宗胜,咬牙切齿。
直至大火在一个半夜燃起。黄宗胜一家老小六口人全葬生火海,没有一人存活。
人脸黄宗胜讲出他的冤情,已是泣不成声。
“我血色不亡,就是等着这一天有人为我平冤昭雪。世上病入膏肓者,医圣也难起死回生,为何烧我一家六口老小。这杜申现在将我的木楼变为鬼屋,随意迁徙,用以密谋举事。我举报他与七皇子要谋国篡位。训驭怪兽,囤积兵器,组建叛军,还望眼前各位大神为我昭雪。”
韦石急切问道:“人脸,你的冤情定会为你昭雪。你的木楼成为鬼屋,他们在鬼屋里议事,你可知杜申将兵库搬到了哪里?”
黄宗胜答:“兵库从十里亭的地下搬到了盐湖。”
“哪里是盐湖?”
“盐湖在雷禁区东南角300里,湖里盐酸度过高没有鱼,周围是盐碱地一毛不发。
这里荒无人烟,分不出四季,刮起的盐粒风中抽打如鞭。
杜申用一列车队,20节车厢,将兵库搬到盐湖水下。”
冤情大白天下,兵库地址暴露,鬼屋一声叹息,阵法的光罩鼓动了几下破碎,玄武立即进屋,将坐在地上的朱雀反绑的绳索解开。
朱雀一头扑进玄武怀里,一拳之间被挤了一下。
朱雀救走后,杜申回来可能会将木楼焚毁,消灭罪证,垂吊必须取走。
人脸黄宗胜回到垂吊上。
黄宗胜虽不能复活回本身,残留一张脸,能为自己的冤死作证,己是最大心愿。这将在《大地致苍穹》第124章的情节里出现。
在这一章里,开头是一段秋天的气候描写。英朝京城的秋天因平息了三皇子与杜申的叛乱,来到了秋高气爽。河畔水车咿呀,洁净的水源灌溉土地,扶起被驯兽践踏过的田禾。农人们仰脸望秋云里红腥腥的太阳,咸鸭蛋似的露出他们盐味的笑容。梧桐叶间几声秋蝉的鸣叫,凉爽秋风撩起古装的裙摆,雨滴滴答答一小会儿,只把万物滋润。这几日的京城麻雀与人同一个心情,它们从各家洞穴飞出,组成天空欢快的阵图。向北,向南,向东,向西,在风和日丽的天空大群吵闹,可人们把这种呱叫听成了欢笑。说到秋天的气候,肯定又少不了狗尾巴草在秋风里的摇曳。
这一天,京城菜市口斩台上,人脸黄宗胜控诉杜申的罪状。京城百姓20年后再次见到黄药师,痛惜他不能复活真身,只是一张飘浮的脸,知道那场大火的真相,对杜申投去石头鞋子,愤怒的情绪轰动着围场的上千人。
被黄药师救过的人呼号他残破的脸,都要他去灵境复活院恳请香匿兀救回药师。
焉知火化后的血色复活不出原身。
这一天,人脸看到朱雀一字马在霜啼之上御空飞来,就在监斩官扔下斩首令牌的一秒,斩首令牌距地面还有一尺距离,八倍镜放慢的速度里,令牌准备翻个身躺到地上让刽子手捡起来插到杜申背上,此时,一字马御空而来的朱雀在霜啼的剑叶上弹起,挥舞霜啼的朱雀挤开了刽子手的身位,把他的一套流程截胡。
朱雀伸出利爪,一爪子戳向杜申双目,两颗眼珠落在斩台上。
“时间一到,此仇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