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话题晓山有点张不开口:“五一场决战的对局不是寻常的打斗。台上二人好像没管对方一样。”
晓谷:“什么叫没管对方。”
晓山:“就是你出一招,我应该出一招防你这招,然后你下一招再防我。可是他们出的每一招都看不出和对方的上一招和下一招有联系,也和自己的上一招和下一招没有联系。两个人就好像看不见对方一样自己展示自己的技能,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嗔就赢了。我觉得那个李晖舟还是听了我的话故意输的。”
晓谷立马说道:“不可能,我弟弟既然去了入林会就不可能做自己不该干的事情。”
晓山:“不只是哥哥你这么想,我也怎么想也不清楚当时这两个人是不是想真打。”
就在这时候茅庐和此片山谷的寂静被打破,山腰的森林中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和叫骂声。孙兼孙笑嗔和李晖舟李晖舟丛林中冲出,两人在山路上也快如流星,而且一边疾驰一边将所有能施展的技能连同咒骂轰向对方一边越发加速想领先对方一头。
二人速度之快在这一句话的时间就跑到了柴门之前,眼看就要进茅庐就像冲刺一样,最终是同时进的柴门。两人的力量收放自如,仿佛有什么规定一样,脚踏入茅庐就止住了争斗,气不涌出面不改色。
现在茅庐之内六人聚齐。
不过二人还是在争先,这时候比的是说话的速度。说实话这时候无论是从这茅庐走出来的晖舟还是第一次进茅庐的笑嗔都不清楚目前的真正状况,他们的老师跟他们留的话都是“你到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他们满脸疑惑,晓谷首先解释:“弟弟,这位是我的母亲。”他眼神指向计多秋。晓山指向晏空明:“这位是我的父亲。”她是偷笑着说的。
晖舟还是比没见过晏空明的面的笑嗔先反应过来,首先向晏老师行礼:“见过老师。”
又囫囵向计多秋行礼:“见过教主。”
又向计晓山行礼,表情更加尴尬:“见过……姐姐。”
晓山想起两人上次的对话有些不好意思:“李秀才,上次逼你叫我姐姐仅是个玩笑。你不用这样客气。”
空明见到学生回来很高兴,也不向着女儿:“晖舟愿意叫你什么都随他。”
多秋听此揭穿道:“我本以为这茅庐中走出的人都跟你晏老师一样铁骨铮铮,没想到也有两面示人的主儿。”
“我学生如何两面示人了。”
多秋像说家常一样聊起了禁忌话题:“我在面南坐后世人对我有三种称呼,教宗,教主还有教皇。从这三种称呼当中我就能听出别人对我的态度。
在逸途教草创之时众教士推举一位德高望重的尊为众人的老师,称为教宗。后来逸途教发展成呼风唤雨的组织,教宗也在家族中代代相传,辗转落到我们计家手里。教宗也被更多的人称为教主。
到了洛查王朝时,查氏不擅执政。逸途教枢机内阁已经是实际上的掌权者。之后我们发动旬燕之谏推翻了洛查王朝自己做皇帝,不服者都称为为教皇。高足上次参见我叫的是教皇,现在不叫了,应该是怕惹我不高兴吧。”
空明眼还看着手上的面团,很随意地说:“晖舟,你把我叫你说的话再给她说一遍。”
晖舟:“老师,是什么话?”
空明:“就是教皇最不喜欢听的那些话。”语气中对晖舟打气:在我的茅庐,别的事不好做,骂对面这仨,尽管。
晖舟应了一声好,答道:“自逸途教列土封疆到与洛查王朝协理封禅,历代教宗发誓愿不涉王道。而四十年前查氏无德维系一统,逸途教教主不另择明主,反而独藏象征权力的钵盂,自祚自受,违背旧誓,让皇位在计氏族人中相传。又讳忌人言,才不称皇帝改如此称呼。”语气端正,就如往日向老师汇报功课一般。
多秋听着这些骂自己全家的话,竟然开始微闭双眸细细品味这几句话。
晓山也是一脸微笑听着,倒是笑嗔暂压怒火手指空明对多秋说道:“老师,我算看明白了,李晖舟所说的歪理都是跟他学的对吧。”
多秋正在回忆和空明刚认识时向自己说的话,大意也是如此,而且比晖舟还要唇舌尖利。听见笑嗔这么说,不由笑道:“教得不怎么样,像这句话要义是对的,要论起来远不如他老师深刻。”
笑嗔:“那他老师一定比还傻得多呢。晖舟本来以为自己说完这句话或是教皇或是她学生一定会被激怒,没想到反被气得不轻,又不知做何言答复。”
晏空明倒心平气和,指着旁边的自然石坐:“不用理她们,坐下说。”
晖舟便坐在晏空明身边,笑嗔像是不服输一样坐在多秋身边。
晓山微笑着跟晖舟说:“上次见面因为有任务在身,没跟你叙说家里事情,李秀才多包涵。”
晖舟还礼道:“之前对姐姐太无礼,今天回想起来惭愧。老师一直劝我不要希望凭着本领在入林会上鳌里夺尊,是姐姐让我明白此话非空。”虽然言语恭敬,但藏不住心中的压抑愤慨。
“我不明白这个输给我的人在说什么。”笑嗔听后冷笑一声,讥讽道。
晖舟攥紧拳头,气愤又迷茫地看着笑嗔。后者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既然笑嗔有能力获得优胜,为什还要让晓山在比赛前劝退那些不如她的人。
笑嗔自顾自地说:“本来我也不想在比赛之前让姐姐替我联络大家。谁赢谁输也都差不多,真要有人敢挑战我,我倒愿意打倒他的时候给留个面子。可是姐姐太疼我了,非要为我四处奔走。”随后话锋一转:“所以有人敢拒绝她的好意,我就要全世界看到他到底有多少底气能说对她出言不逊。”
这句话表面是对晓山说的,但听得晖舟紧咬牙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