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决出金丹、筑基、练气,三个境界的当代最强。
这三个弟子来自的宗门,将作为本次诛魔的领袖。
同样,在这半年时间,也正好给七宗调度人手,准备底牌的时间。
潜龙之会一结束,即刻开启的,就是诛魔之战!
本来对于道天宗而言,是一张底牌的。
那就是顾清月,至少在七宗所有筑基期弟子中,她的实力也是稳进前三,有望夺冠。
但紧随而来的就是一个“噩耗”。
顾清月突破金丹期了。
换做平时,道天宗内部肯定是高兴,宗门内又出了一个天才。
但放在潜龙之会前,却只是让人绝望。
这意味着,道天宗唯一一个有望一战的天才,也没了。
“行了行了,别垂头丧气的了,至少先把名额敲定下来。”蓄着浓密黑胡子的胡长老如此说道。
依照规则,各宗在练气、筑基三个境界,都可派出十个弟子,金丹期因为本就人数少些,只派五个。
苏长老轻叹一声,拿出一份名单。
其实名单早已在这半年内的内部比试中确定,如今提起,也不过是最后复查一次罢了。
之所以让众人如此苦恼,还在于选出来的弟子,一眼看去,就知道没什么希望。
“顾清月刚入金丹,居然战力就能排进金丹前五,真不知道该说她的天资太强了,还是其他的亲传弟子太不争气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面色都是不太好看。
毕竟,亲传弟子都是在座的各位长老亲自带出来的。
这一骂,所有人都得接着。
“筑基期,是实在选不到人了吗?连这个筑基七层都选上来了?我们道天宗连十个筑基圆满都凑不出来吗?”
“你说的筑基圆满败给他了。这个叫李困的小子确实不错,可惜修为低了点,若是有筑基圆满的修为,倒有些机会跻身前三。”
“练气期……哎。顾清月新带回来那个丫头倒是资质不错,短短半年已经练气七层了,比起顾清月当年的速度也毫不逊色。若是再给她一些时间,倒不是没机会。还有那个叫姬廷的小子,练气九层实力堪比圆满。”
“哼,说到头来,还不是没一个能打的。要么境界太高,要么境界太低。就名单上这些人,我敢说,一个能进前十的都没有。”
众人沉默。
这也透露出他们真正担忧的事情。
夺冠早就是不敢奢求的幻象。
他们怕的是,最后比试结果出来,他们道天宗在七宗之中,也得名列最末!
弟子青黄不接,高端战力又被魔教妖人单杀。
这种名声一旦传出去,道天宗哪还能吸引到天骄入门?
只会越来越糟!
苏长老环顾众人,见都面色阴沉,说不出个有用意见,不由轻叹一声。
“罢了。名单就如此定下吧。我再去请示一下宗主,关于诛魔之战的细节,该如何处理。”
……
灵空峰。
顾清月最近来的很是频繁,这点几乎所有外门弟子都注意到了。
众人都只当她是来看望金铃儿的。
毕竟金铃儿不仅是顾清月亲自领入门下的,而且其资质之出色,令无数长老都为之震惊,顾清月多照看一二,也属情理之中。
若非有着顾清月这么一环,想要提前收下金铃儿为弟子的长老,恐怕早就踏破了门槛。
但只有金铃儿自己知道,并非如此。
顾师姐固然每次来灵空峰都会指点自己一下,但大部分时间,她只是静静地呆在那件木屋之中。
她的目光悠远而怀念,雪色的发垂落到地上,仙子般绝美的容颜上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她是在怀念谁。
她是在等谁回来。
金铃儿莫名有了这么一种想法。
想起来到初次在沙漠中见到顾师姐时的情况,金铃儿好像明白了她在等谁。
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道侣吗?
疑问藏在心头,她未敢问出口。
胡思乱想之时,她听到顾师姐清冽如水的嗓音传来:
“铃儿,过两日,我们便要回乾坤王朝了。
“潜龙之会,虽然你未被选中参与,但也可借此多看,多想。见识一番,仓域当代天骄的风采,也可为你以后的道路提供参考。”
金铃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方才意识到不对,眼睛瞪大:
“师姐,以后我不能像现在这样问你了吗?”
顾清月目光清冷,纤细窈窕的身姿在月光下也飘渺到近乎朦胧,仿佛下一瞬就要飞仙而去:
“我……潜龙之会后,要离开一段时日。”
只是按部就班的修行,突破元婴可谓遥遥无期。
她必须要去找一些东西,尽快突破元婴,才有机会去找到那位十三圣使。
才有机会,找到江源。
自那夜之后,顾清月再也没见过江源,也再也没听到过十三圣使的消息。
仿佛他们两人一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其实她心底也明白。
一个练气期,被一个元婴真君盯上,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但,既然没见到尸体,便还可以保留一丝微渺的希望。
哪怕最后的结果,真的是最差的可能。
至少,她希望自己有能力为他报仇,也算是了却那七日温存的情分。
……
断龙峡遗迹内。
江源感觉自己鼻子痒痒的,有种打喷嚏的冲动。
他揉了揉鼻尖,心中不免嘀咕了一句:谁在咒我?
于是他将目光移向了正在如念书一般毫无感情地说着承诺书的闻秋心。
“你暗中骂我是吧?”
他重重拍在翘臀之上,惹来了一声轻吟。
“你干什么!”
“没什么,打着玩。”
忍耐已久的闻秋心终于爆发了。
她撕心裂肺地大吼着:
“我再也不会信你的鬼话了!
“什么说服你!什么只要我不犯错,你就不会惩罚我!
“都是骗人的!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你压根就没打算和我做任何交易,你只是在玩弄我!”
江源摸了摸下巴,露出纯洁的笑容:
“你终于发现了啊。”
闻秋心双目赤红,回想起这半年的遭遇,只觉得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夹带着无尽的委屈心酸,令闻者无不为之动容。
当然,江源没动容。
他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