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方云华拜别师傅、师娘，带着师妹岳灵珊走下华山。

“师兄，别看了。”

宁中则扯了扯丈夫衣袖：“云华机敏聪慧，武功又不弱，虽是头次下山，但有珊儿从旁提点，应该吃不了什么亏。”

“说的也是。”

目送二人消失在山道上，岳不群转身走向论剑坪：“咱们调教多年的女儿，倒是便宜这小子了。”

这话怎么怪怪的......

宁中则抹去心中异样，转而紧赶两步追上丈夫：“师兄，明日你何时启程？我也好让厨房安排饭食。”

“先不忙，大有——”

岳不群挥挥手，唤来正在练剑的陆大有：“去，通知所有弟子到正气堂，我有事要宣布。”

没多久，众弟子陆续到来。

“师傅，除了小师妹和八师弟，其余师弟、师妹全数到齐，请师傅示下。”令狐冲点了人数，抱拳向师傅回禀。

“今日召集大伙，为师要宣布一件大事。”岳不群微微颌首，随即从怀中摸出一张草纸，示意令狐冲拿给众人传阅。

前往衡山在即，众人本有些浮躁自持，但见师傅此刻模样，不由收起了那些心思——要知道这些年来，师傅可从来没这般郑重过。

令狐冲将纸接在手里，打开一看便敏锐察觉，纸上图案虽有些粗糙怪异，但一定是一招剑法。

这到底是什么剑法？

为什么师傅这么严肃？

小师妹和八师弟下山，和这招剑法有没有关系？

念头浮现的同时，草纸已传入下一人手中。

哪怕是入门时间最短的弟子，也已浸淫剑法数年，很容易认出纸上内容，随即赶紧收摄心神，仔细记忆纸上图样。

纸张在众弟子手中转了一圈，再次由令狐冲交还给师傅。

见所有人都已看过，岳不群收好拓片，沉声道：“数十余年前，五岳剑派由我华山统领，是与武当、少林并称的正道大派。只可惜，五岳剑派风头太盛，魔教终于难以容忍，教中长老倾巢而出，带着诸多妖人来攻我华山。

那一役极为惨烈，五岳剑派高手与魔教妖人激斗数日，一直从山脚杀到山门，我派高手几乎死绝，其余四岳高手也全部歿于此战，这才将来犯魔教妖人尽数诛杀，自此之后，我五岳剑派开始衰落......”

得知师门曾如此风光，众弟子皆是满脸激动，心中不由自主浮现一股自豪感。

那些歪歪斜斜的弟子，也连忙站直了身形、将胸膛高高挺起，生怕丢了前辈的荣光。

令狐冲经常下山，对江湖事也知晓更多，师傅的话他虽然深信不疑，但总感觉有些不对。

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都是正道门派，为何不见您提及武当、少林二派？”

众人闻言一愣，立刻开疑惑起来：莫非师傅说漏了？

少林寺与嵩山派比邻而居，武当山与华山亦是相距不远，如果连衡山、恒山两派都能赶来支援，武当少林自然也能赶到。

“这件事不仅你奇怪，为师也很好奇，那些死去的五岳同道，同样也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