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这些原因,林夫人还有别的想法,那就暂时不足为外人道也......
短短几息之间,王氏心中已转过千百念头,终究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言。
小思却没有想这么多,见林震南表明歉意之后,连忙裣衽回礼。
“林总镖头言重了。”
她挺直腰杆环视林家三人,用清脆如百灵般的声音说道:“三位请放心,我之所以说这些话,并没有要挟的意思。只是想让诸位明白,咱们是一边齐一边大,可不是谁求着谁。”
林夫人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
如果小思见面就说“偷秘籍的贼还有同党,而且同党只有我见过。”
只怕自家早就把小思给供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生怕人家不愿留在林府。
但小思并没有这样,反而只说想留下,然后就任由自己盘问,任由丈夫找人来辨认身份。
这是个不占别人便宜,也不让人占便宜的姑娘。
“孟姑娘真有个性。”
林震南也想明白了,苦笑着叹道:“就是搞得老林我里外不是人。”
谁叫你说话这么难听?
林平之没好气道:“爹,您老是不是该拿主意了?现在孟姑娘可以留下了吗?”
“对对对!”
林震南一拍额头,叫佣人赶紧去收拾客房,一切应用之物按接待贵客的标准。
“林总镖头,不用这么麻烦,粗茶淡饭就可以了。”小思连忙拒绝。
“那怎么行?”
林震南连连摆手,义正言辞道:“咱们现在同舟共济,要是亏待了孟姑娘,老林我怎么过意的去?”
“对对对!”
林平之小鸡啄米般点着头:“都是自己人,一些身外之物算什么,孟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那好吧。”
见小思不再拒绝,林震南笑呵呵的试探道:“孟姑娘,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了,老林我能不能问几个问题?”
“总镖头但说无妨。”小思心中一凛,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氏猛地反应过来,抢着问道:“小思姑娘,那位方少侠的师承,你听他说起过吗?”
小思略作回忆,旋即摇了摇头。
林震南瞪了夫人一眼,拿脚尖踢了踢死尸:“那这人的根脚呢?孟姑娘可听他自报家门了吗?”
“似乎没有。”小思继续摇头。
林震南依旧不死心,狐疑问道:“孟姑娘,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思面色平静,依旧摇了摇头。
“震南,孟姑娘刚遭逢巨变,有些东西记不清了,这也不奇怪。”
林夫人扯了一把丈夫,随即歉疚的看向小思:“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唐突,姑娘可不要往心里去。天也晚了,要不姑娘先休息,如果想起了什么单独告诉我,可以吗?”
小思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跟在引路佣人身后向客房走去。
“我想起来了。”
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迟疑道:“我隐约听方大哥说,这死人好像叫‘丁修’,还是叫‘邓修’来着。”
“丁修?”
“邓修?”
林震南苦思冥想,怎么也记不得,福威镖局有没有招惹过这么一号人。
想要问问夫人,又见王氏一脸阴沉,蹲在尸体旁仔细翻看着什么。
算了,还是先不去触霉头了......
另一边。
小思一进客房,便瘫坐在了床上,脸上也露出了浓浓的疲惫之色。
她侧身靠着软枕,左手对着被子轻轻一抖,袖筒中滚出一只青花瓷杯。
少女抚了抚杯口,咬着唇轻哼一声。
“我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