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低低地应了声,“嗯,下次不会了......”
声音很轻也很软,柳茹石听得不是很清,以至于继续还要听他往下怎么说时,却迟迟没有听见他的话。
均匀的呼吸在耳边响起,柳茹石抬眸,才发现揽着她的人,竟不知何时,已经睡去。
她看着他,竟是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犹豫不觉间,在他脸颊摸了摸。
可睡熟的人,竟是毫无警觉。
初见他时,他那凌冽的眼神,好像一头时刻充满警惕的财狼,而此刻,他已经这般信任她了吗?
看着身边的人睡得那么安稳,柳茹石忽然睡不着了。
将揽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挪开,她悄声下了床榻。
那件长袍,她做了有些日子,时不时缝上几针,用以消磨时间,不知为何,这会儿,她竟想着快些缝好它。
她在乡下,医术学了七七八八,针线倒是很少用,只因师父们说,这般小事,不用她亲自动手,有嬷嬷操劳便是。
不过,她还是偷偷地学了。
虽不精,却勉强还是会缝的。
她对缝补不够熟练,又怕针脚歪扭,所以缝的很慢,不知不觉中,桌案上的沙漏已经落去大半。
兴许是坐得太久,柳茹石想起来活动活动身子,随抬眸,竟发现榻上之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柳茹石莫名地觉得心中一暖,“你醒了?”
那人不作声,却起身往她这边来。
柳茹石惊得一炸,慌忙将手中的衣物往身后藏。
却不料,那人已经走到她跟前,“做的什么,我看看?”
柳茹石犹豫着,还是将长袍拿了出来,递给他。
秦月华看着,竟直接在身上比划了几下,就要将身上的衣物换下来,欲将长袍换上。
“你,你怎么知道,这件就是......是给你做的?”柳茹石有些别扭,不想承认,声音却逐渐变小。
“手疼吗?”谁知,秦月华却将长袍放在了桌上,直接去拉她的手。
柳茹石想躲,片刻,还是将双手递给他。
秦月华捧着她的双手,竟是直接低头,口勿了下去,柳茹石的心,微微一荡。
良久,秦月华抬头,“很疼吧。”
柳茹石在某人的炙热眼神中,慌忙收回双手,合什拢在一起,稳住心神,才开口道,“没有出血的,不,不疼。”
“慢慢来,我不急,莫要伤了手。”秦月华一把将她揽住,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
柳茹石的心,瞬间潮涨,又湿又热,连着眼眶里都汇集了晶莹。
她用力平息了一下心绪,还是有些怒嗔道,“既然怕我伤了手,就不该让我为你做这件长袍,直接去成衣铺子里买绣娘做好的便是。”
“买的又怎么会一样?”秦月华轻笑,摩挲在她后背上的手,一直在轻柔地划来划去。
“怎么不一样?”
“情意买不到。”
“我做的长袍不带情意!”
“带的,你不自知罢了。”
柳茹石吓得慌忙起身,跑到床榻上,将自己淹没在锦被里。
秦月华笑了笑,也没有执意要拦着,却大步一迈,合衣再次躺在了她身边。
“你不走?”柳茹石将脑袋从锦被里探出来,满脸绯红。
“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