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越发阴沉,胸口起伏不定,深深吸了口气,伸手要去端书桌上的茶杯,刚碰到那茶杯便一把将那杯茶往前面摔去,茶杯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皇帝咬了咬牙,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道:“这大齐公主未免太不懂事了些!那些个鬼蜮伎俩竟敢用在我大梁!”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杵。
皇帝已经站起来,在书桌旁徘徊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不知道在想什么。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严肃长和祝萋萋双双跪倒,生怕殃及池鱼,却听皇帝怒气冲冲骂道:“息怒!我息什么怒!这大齐公主小小年纪心肠这般歹毒”
说道后面便没了声音,祝萋萋和严肃长只听地板上响着皇帝徘徊的急促的脚步声,良久才听头顶上道:“太子遇刺一事朕会另派人追查,今日之事朕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跪安。”
祝萋萋与严肃长跪了安,从御书房出来,严肃长抹了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颇为骄傲邀功似道:“萋萋,本大人今天厉害不?”
祝萋萋淡淡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道:“厉害,差点儿把小命都丢了”
查案查到皇室身上便成了家事,他们这些外人若是多插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严肃长有些不乐意了道:“这案子可是你让我拼死拼活查的,是谁隔三差五就骂我,让我重振神捕司声威的?”
祝萋萋闻言倒是乐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若是多骂骂你,你能争气点重振神捕司,那明儿个我让兄弟们每天都骂你三次,说不定,咱神捕司以后就能成为淮彦最厉害的衙门了!”
“还是别了!”严肃长耸拉着脑袋,苦哈哈道。
因着宫门下了钥,无法出宫,祝萋萋回了东宫,严肃长被带去了别处。她这一夜被搅得瞌睡全无,开了门准备躺回床上,却见床榻上的被子拱了起来。她提高警惕,右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佩剑,左手一把将被子掀开。
长剑已然搭在那人的脖子上,却见床上那人嬉皮笑脸,一副举手投降的姿势道:“傻丫头,是我。”
祝萋萋顿时收了长剑,虚惊一场,蹙了蹙眉道:“你在这儿干嘛?”
“臭丫头,走的时候不告诉我,回来的时候也不去听雨轩看我!大半夜被陛下叫去,作为你的盟友,我可担心死了。”燕蘅盘膝坐在床上,眼睛眯起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
祝萋萋揉了揉额角,总觉得燕蘅有些像小孩子,莫名觉得有些粘人,敷衍道:“事急从权。”
燕蘅轻轻拍了拍床铺,一脸天真无邪笑道:“你站着做什么,坐啊。”
祝萋萋睨了一眼,见他只着了一见里衣,衣服带子松松垮垮,衣衫不整的样子,往后面的凳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声音发凉道:“珩王殿下可是有事,若是无事便回听雨轩。”
“!!!”燕蘅顺着祝萋萋的目光往自身一看,顿时跟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连忙将衣服带子拉了拉,别过身子拿起旁边的衣服开始穿了起来,边穿边闷闷道:“当然有事,而且还是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