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娘亲也因为他们开创出“记名师傅”这么抽象的名词。
“不巧,此人一路跟随你,说有要事,我们尽了些绵薄之力,带他与师公证实了下,确实不是歹人。”
这样啊。
终乾心中感激,嘴上也将感激之情表达了出来。
一胖一瘦两位道人将人送到便主动道别离开了,这让终乾有些意外。
说是要努力招人,壮大师门。
终乾与他们挥手道别。
胖瘦道人走后,终乾的目光也重新落在那位黑齿国人的身上。
“说吧,何事。”
终乾只见那人苦笑,步行于人海之中却给人一种剥离感——孤独、萧索。
这是一位男人。
他的牙是白的。
他的身上有纹身。
终乾留意到男人脖颈上的纹身动了一下,有视线自那投来。
足訾?
难道是来找舟灵姐姐的?
“为残戈来的?”
男人愣住了:“什么?”
终乾见自己猜错了,只得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想太多。
“哦,没什么,残戈是我认识的另一个足訾,我以为你会认识。”
男人恍然,回道:“我的足訾还只是一头幼兽,见闻还少,让小世子失望了。”
“无妨,说吧,什么事?”
听得问询,男人看了眼周围。
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那两个傻狍子道士不掺和,他也不必如此难办。
被这么多人注视,此行已是暴露了。
那位指点他的师公可能也要被牵连。
想那诸多祸事,一股死气自男人的身上逸散开来。
那是一种对未来不抱有任何希望,也看不到任何光的绝望。
终乾曾在桥头看过。
那种压抑,令人触目惊心。
终乾不敢怜悯对方,也没有探知的欲望,他只祈祷,这家伙千万别对他出手——有毛茸娘亲罩着,对他出手就是寻死。
男人双手递来一块衣角。
一股血腥气自其上传来。
随后就发生震撼终乾一整年的事,那男人竟当着他的面前直接抹脖了。
喷勃出的黑红浆液溅了一地,染红大地的同时,也染红了终乾的双眼。
刺鼻的血腥气挑动着终乾的食欲。
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的颤抖。
见血返祖的被动,被触发了。
男人倒在地上,其身上的足訾发出哀鸣,重墨浓彩的线条汇聚成一只小兽,其声“足訾足訾”的叫。
割脖的男人并没有立刻死去,他的眼珠还在转,充满不舍的看着悲鸣的小兽,嘴巴一边吐着血,一边艰难的发声,想要再呼唤一次自己的伙伴。
就在这时,一滴灵液坠下。
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耳鸣消退,就听咆哮之音撕扯着他的耳朵:“要死TM的离我远点再死,神经病!”
终乾扭头就走,地上的那块布也没接。
男人呆愣了片刻,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没死。
接着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拿着那片布急追。
“蠢货!”浓彩重墨交织出两个人来,挡住了此人的去路。
来不及了……
自杀者再次自杀。
第一次自杀便是足訾告诉他,有同族接近。
男人很清楚,那是安王的拥护者。
想到落入对方手里的残酷,想到家里的老小,男人决定以死谢罪。
但可惜,那位贵客让他没死成。
匕首插在脖子上,锋利的匕首化作软泥。
第二次自杀又没死成。
目光寻找那封重要的血书,血书已不在他的手上。
男人很无奈,那位大人为何不将血书带走呢。
只要那位大人将血书带走,那黑齿国就没人敢要回那封血书。
到时候,那上面到底写着什么,他也能否认。
现在……都完了……
他要完,素王也要完。
结束了……